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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瑾瑜曾多次想開口跟長孫婧宸說話,但每次見長孫婧宸都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便欲言又止了。
直到戌時末,長孫婧宸才終於開口問她:「陛下,可是困了?」
聞言,君瑾瑜連忙點頭。
長孫婧宸點了點頭,柔聲道:「那臣妾同陛下回去歇著罷。」
已經盼著離開許久的君瑾瑜聞言自是開心的。她站起身來,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朕身子素弱,如今夜已深,朕該回去歇著了。眾卿繼續,不醉不歸。」君瑾瑜說著,又側過身笑盈盈地看著長孫婧宸,「皇后便隨朕一同回去吧。」
眾臣聞言,紛紛起身行禮:「臣等恭送皇上。」
待得二人一同走出殿內,君瑾瑜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外面的氣吸著可舒服多了。」
長孫婧宸輕笑一聲,道:「要是這話被裡面那些大臣聽到了,得氣上好一陣子。」
君瑾瑜駐足,有些委屈道:「皇后快別笑話朕了,你知道朕沒這個意思的。」
裡麵人多,悶悶的,這真的只是她由心而發的感慨。
說著,君瑾瑜拿起手在唇邊哈了哈氣。方才在殿內人多不覺冷,現下寒風一吹,倒是覺得有些刺骨了。
見狀,長孫婧宸欲要將自己身上的狐裘解下來。
君瑾瑜知道她用意,連忙按住了她的手。
「皇后不必的,朕自己來就好。」說著,君瑾瑜從側面掀開長孫婧宸的狐裘,鑽了進去。
長孫婧宸不自覺地揚了揚嘴角,道:「那陛下再靠近些,不然狐裘會被扯壞的。」
「哦。」君瑾瑜應了一聲,聽話地朝長孫婧宸靠了靠。為了使空隙更小些,君瑾瑜伸手環住了長孫婧宸的腰。
這些日子,君瑾瑜在長孫婧宸的關照下,長高了許多,但比起長孫婧宸還是差上一截。兩人共用一裘,加之身高差距,系帶便系不上了。於是一路上,長孫婧宸的手都拿著系帶,耷在君瑾瑜肩上。
萱秋和宋樂安遠遠地跟在二人身後,不禁相視一默,嘆了口氣。
而遠處,一雙眼睛在默默地注視著兩人的舉動。
望著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她輕嘆了一口氣,才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了甘泉宮,兩人都沐浴完畢爬上了床榻坐著。
君瑾瑜確定了宋樂安和萱秋都不在後,才問出了憋在自己心中許久的疑問:「皇后,為何要答應太尉讓她的女兒進宮?皇后明明知道朕不能……」
長孫婧宸輕嘆一口氣:「陛下,馬元康身為獨掌大梁一半兵權的太尉,是有野心的。之前那事,有極大的可能就是馬元康派人所為。先帝沒有兄弟姊妹,又子嗣稀薄,要是儲君沒了,他便是最有可能奪得大權的人選。」
君瑾瑜眨巴眨巴眼睛,心中對馬元康以及她女兒的印象又壞了幾分:「那不是應該要削他的權力嗎?為什麼還要讓她女兒進宮?」
「先帝快要駕崩時,馬元康本以為勝券在握,可沒想到,『小殿下』又回來了。以馬元康的腦子,他定是會懷疑你不是真正的儲君。我們幾次三番破壞他的計劃,到如今,將女兒送進宮試探你是不是真正的儲君,是他唯一的辦法的。若是陛下還幾次三番推拒,他有可能會硬來。到時候如果硬碰硬的話,我們的勝算也只有五成。倒不如,先穩穩他,再想別的辦法。」
聽了長孫婧宸的話,君瑾瑜感覺自己這幾個月的東西都白學了。
長孫婧宸見她蹙了蹙眉,不忍她這般緊張,便將話題轉開了:「小狗急了也會跳牆的,就像陛下急了不也會罵人嗎?」
聞言,君瑾瑜的臉霎時通紅:「朕……朕才不是小狗呢……」
偏巧,長孫婧宸還伸過手來碰了碰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