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回 藍玉吞吐道隱情 戰奴詳釋金銀線(第3/6 頁)
的。只不過,他的目標是李馭疆,他並不顧及旁人,亦不擔心有人發現自己。”
“那李馭疆將軍功夫非是常人所能及,能在瞬間令其斃命,普天之下真有這樣的人存在?”徐碩蹙眉不語,那藍玉自是知道他的心思,亦不言語。
“還有其他嗎?”
“他用手指探了探李馭疆的鼻息——其實哪裡需要探啊,脖子上一個大口子,頭都要掉下來了。然後他便轉身走了。他走後好一陣,我才從屏風後出來,看那李馭疆已經涼了。我心內驚慌,趕緊走了。”
“及後你又作甚?”
“跟李馭疆遇害沒有關係了。”
“按照我的想法,你在金明縣內定有暗處與張元的人接頭,你從李府消失數日想必是已經去了你們的組織接頭所在地,及後卻又想到你身份暴露,要殺了李馭疆才放心。想不到卻節外生枝。”
藍玉聽徐碩所言,已是大概,便也不語預設。
“殺李馭疆是張元的意思還是你自作主張?”
“是我放心不下,說起來也是咽不下這口氣。”
“你倒也是誠實,也有點良心,那李家夫人的性命卻在你手裡。”
“我這些日子與夫人共處,她倒真不像富貴人家的闊太那般潑辣跋扈,對我也是呵護有加。我……我確實對她不起,又怎可加害於她。”
“但你卻想殺了她丈夫,你讓她如何自處?”
“這戰亂時節,身不由己。”
“好一個身不由己,大多事,倘當時稍加細想,也不至於會落到今日地步。”
“將軍似是話中有話。”
“藍玉你好端端一大家閨秀,即便朝廷有紛爭殃及乃父,你也不能棄大局於不顧,走上投敵叛國之路。”
“將軍你說得倒是輕巧,我江家上下二十餘口,死的死,賣的賣,你讓我如何自處?”
“哪怕你真的要與呂相國、範公尋仇,亦是你們之間的私事,豈可危及國家?你可曾想過,你投遞叛國,引起戰亂紛爭,死傷多少百姓?你的家仇,怎能殃及國家?”
“藍玉只是一介女流,沒個靠山如何復仇?更何況,藍玉要尋得不僅是呂夷簡、范仲淹,更有那有眼無珠的大宋官家趙禎,我只有倚靠大夏這一條路。”
“你這無異於南轅北轍,以卵擊石。”
“藍玉能做其一便是其一,能做其二便是其二。”
“據我所知,這西夏國內,兩派勢力在我大宋境內流竄,一派是張元的暗探,即你這一黨;一派是野利南鳶率領的翊衛司,暗裡培養殺手組織。我也偶遇一二,有過交鋒。你能否告知,這張元的暗探人數及分佈?”
“貪心了不是?徐將軍!”藍玉冷笑道,忍住劇痛勉強側臥,以背示人。
徐碩也知她心意已定,多說無益。只是嘆了一口氣道,“姑娘好生休養,徐某告辭。”
臨走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首道:“你沒有將這殺手的情況告訴其他人吧?”
藍玉只是搖了搖頭,並不回身。待徐碩走到門口,忽地聽身後藍玉的聲音:“將軍,他是漢人。”
徐碩低頭沉思片刻,推開門,大踏步走了出去。
推門出屋,門外一陣寒風,徐碩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已是黎明,東方微紅。
徐碩的腦子裡盤旋著藍玉方才的最後一句話:“他是漢人。”
金銀線,漢人?
此人到底是誰?徐碩覺得這人離自己很近,卻又模糊不清。他並不在意屋子內有人看見他殺人,但是他又用面罩遮住自己的臉,豈非矛盾?
還是說,戴了面罩之後,他並不擔心會暴露自己。不暴露自己也就這樣放過藏在暗中的人,這倒是不像嗜血殺手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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