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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曉得日闕府的弟子對她會不會有敵意，保險起見，還是警惕點的好。

在晨風樓外，她又見到了昨天晚上見過的那個不知名的銀髮“仙人”。

那銀髮及膝的俊逸青年正在晨曦之中手持一把金剪，正小心修剪著花園中月季花莖上無用的枯枝。

白夜忍不住上前，與之攀談：“昨夜修月鏡，今晨剪花枝，閣下……莫非是天闕門僱的園丁？”

“是你。”男人抬起頭，見是白夜，那對凌厲鳳眼中頓時染上一層笑意，“在這裡，我被稱為紫珀真人，這天闕門就像是我的孃家，偶爾回來侍弄一下天闕門內一草一木，於我來說則是享受。”

孃家？白夜被這兩個字弄得有些懵了，不自覺的露出了帶了些傻氣的不解表情。

待她片刻後回過味兒來，低呼：“紫珀……真人？您是掌門的師父，紫珀師祖？”

紫珀笑著點了點頭。

得知對方是真人，白夜愣了。

就白夜的瞭解，修仙界中仙階共為七等，即遊仙、散仙、真人、天仙、真仙、金仙，上仙。

遊仙與散仙是天劫過後因種種原因無法登天，只能繼續做凡人的修士，不同的是前者元神肉身具在，後者僅僅保留了元神，失去了肉身。

而真人，則是順利渡過天劫，並獲得永生不死仙身，卻依然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入天界的半仙，是隻能永遠留在人間的仙人。

天仙之後的，就是真正位列仙班的仙，和仙中之仙了。

但真人畢竟擁有仙身，往往實力不會差於天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還是有的。

所以，白夜就甚為不解：“紫珀真人，既然你有真人的本事，為何還要親手做這些瑣碎……”

紫珀真人微微一笑，繼續認真剪著枯枝：“仙術妙法，皆千篇一律，即便可隨心所欲，卻也帶了些匠氣。天下花草樹木，即便再相像，也沒有哪兩株一模一樣，欣賞它們之間不同，乃是我樂趣所在。”

“那便不打擾真人賞花了，徒孫告退。”

見他的模樣頗為認真，白夜不敢打擾，恭敬的鞠了一躬後，悄步退開。

走到日闕府大學堂前時，白夜才大大鬆了口氣。

原來是個半仙……怪不得他散發出來那種壓迫力和天闕門所有修士都不同！

看來以後，她要擦亮狗眼了，小心別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冒犯到不該惹的人。

……

日闕府的早課，滿屋子的酒氣。

墨靈兒與白甘似乎徹夜都在暢飲，白甘倒在師父講課用的地臺上睡得跟死豬一樣，墨靈兒則一邊灌著酒，一邊口齒不清的為臺下弟子講課：

“人，由靈而化，依靈而生，靈散而亡，世間萬物，皆缺不了……嗝！靈氣……”

日闕府大學堂裡的學生比起月闕府少了太多，也就四十個左右，白夜只認得白天然和醉倒在講臺上的白甘，就選了和白天然相鄰的蒲團坐好，開始聽講。

白天然似乎沒見到白夜，白夜便主動友好的與白天然小聲打了個招呼：“白天然，我也來日闕府了。”

白天然卻是一副嫌惡之態，白了白夜一眼道：“當年我比你早入門半個時辰，叫我師姐！”

這麼兇？

白夜的笑容僵住了，她好像記得前陣子她因為這二小姐而惹上白君隱的時候，對方還拍著胸脯說要護著她呢！

白夜苦笑，抑制不住失望的怨了一聲：“二小姐的義氣怎麼這麼快就用光了？”

而白天然則理都不理白夜，看都不看她一眼。

白夜碰了一鼻子灰，也懶得繼續熱臉貼冷屁股了，不再打擾白天然，認真聽起墨靈兒的晨授。

“……萬物蒼生皆有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