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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抬頭看著他,等著他下面的話。
“邵一一,”吳主任終於說了這個我很好奇的名字,他接著說道,“出了身後路,如果她有什麼事,你要盡力保護她。”
“我?邵一一?”我聽不懂吳仁荻話裡的意思,“吳主任,有你在,還有楊梟,最不濟了米榮亨也比我強,怎麼算也輪不上我吧?”
吳仁荻看著我沒有說話,他抬起雙手在自己的頭髮上來回攏了幾下。經他這麼一攏,原本已經露出黑色髮根的頭髮黑了一片。我一下子想起來吳主任在麒麟市的模樣,就因為當時他是黑頭髮,楊梟才沒把他當成吳仁荻。
“我自身難保。本來還有個楊梟,可惜這個地方和他相沖,他也就是能落個自保。”吳仁荻說話時的語氣和平常變化不大,只是少了他獨有的那種目空一切的語調,而且明顯的,他的話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那我們幹嗎下來?”我開始覺得頭皮發麻了,本來以為守著吳仁荻和楊梟是很安全的,現在看,也安全不到哪兒去,基本屬於送死。
“有些事,由不得你選擇做不做。”吳仁荻這句話說得決絕,他那目空一切的氣質好像瞬間又回來了。
很難想象這樣的話會從吳仁荻的嘴裡說出來,我一直認為以他的脾氣只會說:“幹不幹是我的事,你管我?”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吳仁荻掏出來一個小瓷瓶。他擰開瓶蓋後,冷不丁將小瓷瓶遞到了我的鼻子下面,說:“聞一下。”
我沒有防備,呼吸之間就聞到了一股無與倫比的惡臭。這股惡臭直衝我的腦仁兒,竟然燻得我天靈蓋生疼。
我以前聞到過最臭的東西也和這種臭氣有著天壤之別的距離。想象著,是把上百隻死耗子憋在一個容器裡,腐爛發酵一年後才能發出這種氣味。
“嘔——”我扶著牆壁一頓狂吐。說來也怪,我吐了一陣之後,好像把體內的晦氣也吐走了,慢慢地開始覺得眼前黑乎乎的景象明亮了許多。天眼回來了?我向黑暗的縱深處看了一眼,失望得很,只是能看到少許近的景象。
我擦了擦嘴角,向吳仁荻問道:“這臭東西是什麼?”
“臭東西?一會兒你就要說它香了。”
我知道吳仁荻不說,再怎麼問也沒有用。看他好像再沒有什麼事囑咐,當下也不和他磨嘰,點著了香,和吳仁荻進了最後一個岔路口。
裡面的道路和剛才的甬路完全不同,地面上就像剛下完雪一樣,鋪著一層厚厚的白灰,走在上面,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我小心翼翼地走著,邊走邊警惕地看著四周。
“把心放肚子裡吧,這是善路。”吳仁荻在我身旁說道。可能是怕我不相信,吳主任又接著說道,“你腳底下踩的叫做‘陽灰’,是石棉和石灰的混合體。這種陽灰的混合體有很強的吸附陰氣的作用,鬼道教有一種理論,適量吸走人身上的陰氣,那麼邪氣就無法在這個人的身上自足。”
我突然間有了一種感覺,黑頭髮的吳仁荻話開始多了,要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和我解釋這樣的事情的。
趁著吳仁荻話多,我又問道:“要是惡路呢?是什麼樣子?”
吳主任說道:“鬼道教的惡路就是水路。水主陰,惡路基本上就是一個大的具陰池。一會兒出去的時候,看誰的褲腿溼了,就證明誰走過了惡路。”
再向前走了一百多米,腳下的路越走越紅,走到最後已經是通紅一片。這個我認了出來,“硃砂?”
這次吳仁荻點了點頭,“嗯,不過還不能算是上乘的硃砂,撐場面的。”
再往前走是一個拐角,我和吳仁荻轉過拐角,出現的就是另外一番景象。剛才的陽灰硃砂路看不見了,轉過來的是一片溼漉漉的水泥地,兩側的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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