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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誠搖頭：「我小時候哪有什麼網紅的概念，都是附近的街坊鄰居覺得好吃，就去捧最好吃的東西永遠在自家門口，亦或者爸媽下班回家的路上。你愛吃生煎嗎？」

齊寧往常的矜持優雅都拋諸腦後，嘴角還沾著些蔥油餅的酥皮：「吃！」

他平時總是板著臉、又有些官威，現在這般卸下心防的模樣倒不多見，看起來頗有些閒適悠然，宋希誠心中不無慘澹地想著，待會回了父母家，恐怕又要烏雲密佈了吧？

所謂現實，就是不想面對卻不得不面對的一切事物。宋希誠自認為是個真正的勇士，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可他卻獨獨不敢面對對自己失望透頂的父母。

宋希誠和齊寧一同爬上老公寓的樓梯，看著冰冷的防盜門，心中的希望猶如浪潮般起起伏伏。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齊寧看了他一眼，伸手敲門。

宋希誠緊張得簡直快要吐出來，他怕父母親開啟門，更怕這扇門再也不會對自己開啟。

裡面似乎有人聲，他曾經奢望的父母出門旅遊的狀況到底沒有出現，而腳步聲也漸漸地近了。

門緩緩開啟，裡面是笑意仍未褪去，眼神卻已變得複雜的母親。

「媽……」宋希誠極小聲地叫了一聲，自己都未注意到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齊寧謹慎地觀望著這一場對峙，留心辨認房裡的其他聲響，面上漸漸流露出些許笑影。

宋媽媽看他一眼，恍若看陌生人一般上下打量，眼眶也已經紅了。

齊寧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將禮物遞過去：「阿姨您好，我是齊寧，宋希誠的愛人。」

宋媽媽回過神來看他，好像不知該作何表情，依舊僵硬地站在門口，過了一會，舉起了手宋希誠見她面色不善，立刻上前一步擋在齊寧身前：「媽，是我將他帶歪的，你要打先打我吧！」

宋媽媽愣在當場，就見齊寧從背後摟住宋希誠的腰，輕輕巧巧地將他一帶，自己擋在他前面，對宋媽媽笑了笑：「阿姨，我不進去沒關係，您能讓希誠回去坐坐嗎？」

他看著宋媽媽的眼睛，竟有幾分低聲下氣，「他想家了。」。

宋媽媽繃不住，當場眼淚就下來了，捂著眼睛在門口不說話。宋希誠看著媽媽這麼難過，也跟著流眼淚。

周圍已經有鄰居走動的聲響，齊寧也不會打圓場，三個人站在樓梯道，場面一時極其尷尬。

「我說親家，孩子既然來了，那就趕緊進來坐啊，都愣著做什麼？」

此時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齊媽媽，聲音簡直有如天籟。

婦聯主任出身的齊媽媽，先將宋媽媽和宋希誠一同招呼進去，又吩咐齊寧將禮品提進來，又對周圍的鄰居禮貌點頭，整套程式行雲流水，可見其斡旋多年的業務功底。

一進門，宋希誠才發現齊媽媽和齊寧的兄嫂都坐在自家沙發上，從面前果皮瓜子皮的厚度來看，顯然已經坐了一陣子，氛圍看起來很是融洽。

「來，親家，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齊媽媽笑吟吟，「這個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以後你們儘管使喚，不用客氣，我就把他送給你們家為奴為婢、做牛做馬了。」

齊寧偷偷向他媽翻了個白眼，但仍是老老實實地端坐在宋媽媽面前，給她添茶倒水，乖巧得像個童養媳。

宋希誠左右看看——努力調節氣氛尋找話題的齊寧嫂嫂，滿臉嫌棄卻處處為自己弟弟說話的齊誠，沉默不語卻一直眼含關切看著自己的父親，又哭又笑最終死死抱住自己的母親。

「對不起。」宋希誠在母親耳邊輕聲說。

宋媽媽哭泣的聲音卻更大了一些，撫摸著宋希誠的脊背：「你瘦了。」

齊寧並不適應過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