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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多妃子,為何卻似只對這一位夫人鍾情?”
“丫頭你這話問得……你自己該也曉得,情之所鍾,無可奈何。皇上心思深重,惟有夫人能與他相知。只是夫人年紀輕輕便走了,皇上鳳孤鸞只,著實淒涼的很。”四平重重地嘆了口氣,“想是皇上也覺得侯爺和夫人脾氣相近,這才將自己的舊宅子賜給了侯爺。”
情之所鍾,無可奈何,為何不移情於他人?可既情有所鍾,又豈可轉賦於他人?多情無情之別,豈不正在於此?碧落同時便想起喬瑜與邱繹兩人,心中微哂,默然了片刻,才隨口問道:“這常明侯府原是皇上的故宅麼?”
“皇上當年做肅王時,便住在這肅王府中。”四平緩緩道,“那御六閣原是夫人的故居。莫說現在,便是從前,旁人也不能隨便進來打擾夫人清靜。”
“難怪……”碧落這才瞭然,轉念間卻苦笑道:“不曉得這位夫人是怎樣的脾氣?常明侯……”。她想起喬瑜待她之情,心頭失落與辛酸難抑,黯然道:“忽冷忽熱,忽明忽暗。我對著他,便像是霧裡看花,捉摸不透。”
“四平叔,這世上有人能瞧得清楚他常明侯的心思麼?”
四平又“嘿嘿”低笑了兩聲,抬頭打量了一圈這無待居,答非所問:“夫人住在西邊的御六閣,侯爺便住在東邊的無待居,遙遙相對,有趣的很。”
“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碧落跟著喬瑜唸了這幾個月的書,已經頗曉得些老莊之道,可她從未往將這絲絲點點聯絡起來。眼下經四平這麼一提,聖人御六氣而至無待,確實兩居之間牽連玄妙。
“不錯。“四平點了點頭,“若是夫人在,定然和侯爺投契,兩人一樣神神叨叨地說些西王母蝴蝶什麼的,一樣都不喜歡住在宮裡,寧可浪跡江湖,一樣重情重義,可又一樣都將死生不放在心上。”
“夫人和常明侯一樣,只讀老莊之學麼?”猛然間,碧落豁然明白,她一直想不通皇帝為何讓章清在乾極殿讀書,又讓碧落相陪?究其緣由,竟是在此,不過是他想再聽到有人以昭南的口音,念鍾愛之人的老莊之道罷了。可一念至此,碧落心中卻又驚詫不已,想皇帝身為萬民之主,世間何物不可得?卻愛屋及烏至此,怎不叫人唏噓?
四平默然無語,似神遊物外,又似沉溺舊事,許久才又道:“夫人曾在御六閣裡住了四年。當年夫人無意,肅王有心,我是肅王的近身,見肅王所見,思肅王所思,就中也瞧清楚了夫人的脾氣。”
他說起陳年故事,話語中猶帶惋惜。雖只這兩三句話,卻能叫人咂摸許久。情有所鍾,卻不能言,只以目光相逐,可饒是如此,都能叫身邊不相干人的體會到他的情意。當年這肅王府內,又該有何等的纏綿情致。只是如今勤問殿前這簫聲孤索,皇帝孑然一身,三鏡湖旁那草亭破落,孤墳一座;終究是流水落花俱都去,隔了天上人間。
“侯爺和夫人一樣,都喜歡將心事藏在心裡,慮多思重,一心求全。虧得當年皇上耐得住心,沉得住氣,方以誠打動了夫人。”
“身為王爺,想要一個女子,都要花上這許多心思麼?”碧落微微苦笑。
“情之微妙,豈不正在於此?你身份權勢再高,若她無意,也不能逼得了半分,若是相逼,又怎麼能換來死生相許?”
“可皇上對夫人如此鍾情,又怎麼捨得讓心愛之人孤身葬在三鏡湖旁?”碧落嘆道,“一位韶華女子,這幾十年,只有冷月悽風相伴,何等清苦?”
“若是侯爺在此,便不會問這一句。”四平瞧了一眼書櫃之上,“有朗月疏星相伴,比起皇陵,大是自在逍遙。夫人又怎會在意?”
“原來皇宮之內,這般叫人不開心,便是連一縷香魂都不願住在宮內,”碧落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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