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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上面什麼都沒有,好像昨夜是鏡花水月,只要天亮了一切都會回歸原位,
&ldo;你跟我……&rdo;逐白還是想問清楚。
&ldo;縱慾而已。&rdo;陸雲戟打斷他。
縱慾而已,一夜荒唐,這位斷絕七情六慾的人沒有體驗過人間情愛,他在逐白這邊嘗一嘗,嘗過就嘗過了。
陸雲戟不會停下他的腳步,他有一條既定的路要走。
陸雲戟抽出佩劍,逐白這才看見他身上帶著一把長劍,他師尊原本有把劍,名叫不熄,後來送給了逐白。
之後陸雲戟不再用佩劍,這把劍是專門為他做準備的。
他是專門來抓自己的。
&ldo;你這樣會開心嗎?&rdo;逐白看向陸雲戟,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陸雲戟的手原本已經握在劍柄上,此時睫毛顫了顫,因為這句話臉色變了。
逐白這時候問的是他開不開心,他明白了,能夠給他刻下咒印的唯有自己,逐白像是一頭被馴服的小獸,哪怕被傷害也會乖乖伸出脖子。
可是陸雲戟親手打破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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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妖魔知道被生生刻上咒印是什麼感受。
逐白上身赤/裸,被一柄長劍捅穿心臟,牢牢釘在石床上,他身下是泊泊湧出的鮮血,匯入石床繁複的蓮花紋路中,然後消失不見。
龍族的鮮血據說可以延年益壽,什麼傷都能治好。
平日裡陸雲戟都不捨得讓逐白受傷,按他的話來說,好好的龍血可別浪費了。
在陸雲戟心中,他唯一的徒弟是人參成了精,哪兒哪兒都是好的。
而現在,親自捅穿逐白心臟的人就是陸雲戟,他被牢牢釘在地上,心臟處傳來一陣鈍痛,他這輩子被保護得太好了,根本沒有受過這樣的疼。
而陸雲戟就在他眼前,他穿著一身白色道袍,手裡拿著一把刻著銘文的匕首,他面無表情,就像是雪山之巔一般讓人不可親近。
逐白也沒有在陸雲戟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他看自己的樣子好像根本不是在看徒弟。
像是在看什麼魔物。
第一刀落下來的時候,逐白忍不住瑟縮一下,手臂上的肌肉緊繃,連鐵鏈都被拽緊了。
逐白是魔龍,捅傷心臟也不會死,他有呼吸,呼吸的時候胸膛上下起伏,嵌在心臟的劍刃會捅傷他一次又一次。
他垂眸看著陸雲戟在他身上刻咒印,他刻的是太乙真經,所有學道之人最基礎的一門功課,可以壓制邪祟。
逐白跟隨陸雲戟學道時,師尊曾經給他念過很多次,不厭其煩地為他解釋每一個字是什麼意思。
現在那些東西刻在他身上,一行小字落成之後就會活了一般,在他手臂上形成流動的枷鎖。
刻字時,陸雲戟的指腹會擦過他的身體,那是逐白能夠接觸到唯一柔軟的東西,就像是師尊還在輕輕撫摸他。
撫摸過他的大臂,他的腰腹,他的後背,跟以前一樣。
他曾經很溫和地摸過這些地方,現在取而代之的卻是刀尖。
陸雲戟的表情他看不見,只能看見他的下頜,還有緊緊抿著的唇,他做什麼事都極為認真,給自己下咒印也認真。
逐白幼年時千方百計想證明自己是人,他不是說多麼羨慕人族,而是想跟他師尊一樣,讓陸雲戟不至於像是看孩子一樣看著他。
他很討厭被人叫做魔物,他們都說自己是怪物,只有陸雲戟會出面為他說話。
現在在陸雲戟心中他也是魔物了。
他想明白了一件事,太清山養他只是為了這一天,一隻從噬淵裡出來的魔龍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