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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淑鳳連連拒絕:「這我哪成啊,你娘連書都沒讀過幾天, 我怎麼能管好一個廠子,更別說當什麼廠長了, 瑤瑤她們班裡的班長我都當不好。」
蘇曉蔓鼓勵她,「娘, 沒事, 您先試試,一個瓜子廠而已, 你可以的。」
「您當初有眼光有遠見讓我嫁給小途,現在肯定更有遠見搞好瓜子廠。」
「你這也說得對啊。」柳淑鳳被女兒一陣洗腦忽悠, 接下了瓜子廠的重擔。
於是新鮮出爐的柳廠長上任了。
柳淑鳳是個有事業心的,哪怕是被女兒忽悠推上去的,她卻擼起袖子打算大幹一場,整個人幹勁十足, 她還戴上了老花鏡,每天帶著個小筆記本,拿著原子筆寫寫畫畫。
為了更好的管理瓜子廠,柳淑鳳還去讀了個夜校。
「我女婿是個大學生,我怎麼就不能讀書啦?要是有機會,我也要去考個大學。」
蘇國棟就笑她:「你個小學畢業生,還好意思說什麼考大學。」
「呸,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沒文化的老頭子離我遠點。」柳淑鳳啐了他一臉,風風火火推開門,上廠子裡巡視去了。
自打柳淑鳳當上廠長以來,不需要蘇曉蔓提醒,在跟外人不斷打交道中,柳淑鳳整個人都發生了改變,就連外表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喜歡上了乾淨利落的短髮,去把自己那一撮白了不少的小馬尾給剪掉了,跟著去染了個時髦的小棕發,最後還燙成一頭小卷,蘇國棟見了驚呼:「跟我小時候養的羊好像!現在都流行些什麼東西,要學羊的頭髮。」
「是你沒見識,這叫羊毛卷。」柳淑鳳帶著公文包出門,「算了不跟你解釋了。」
蘇國棟看著不斷遠去的羊毛卷,抬手摸了摸自己禿了大半的後腦勺,猶豫著拉過女兒問:「你爹我這樣的,能弄個什麼樣的髮型?」
妻子柳淑鳳染了頭髮後,人是顯得越來越年輕了,兩廂映襯之下,他卻顯得越來越老了,蘇國棟同志覺得這樣發展下去不得行。
蘇曉蔓:「爹,您需要假髮嗎?」
「假髮?」蘇國棟愣住了:「還有這種玩意?」
「當然有啊!」假髮也算是禿頂患者的福音。
「那給我來一頂。」
蘇曉蔓比了個「ok」的手勢,出門給老爹買了一頂假髮,蘇國棟鬼鬼祟祟的戴在頭頂,還不好意思出去,「女兒,你說假髮掉了怎麼辦?」
「爹,放心,不會掉的。」就算掉了,我們也不會笑話你。
蘇國棟:「……萬一我一低頭,這假髮不是就掉了嗎?萬一風大呢?怎麼辦啊女兒,我到底要不要戴這個假髮?」
他沉溺在一種戴不戴假髮的煩惱和憂愁中。
這大概就是中老年男人的危機。
蘇曉蔓覺得自己可以叮囑謝明途,讓謝狗子注意著點。
「沒事,爹,假髮放你這,你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
蘇國棟抓著那一撮假髮,默默的不說話,似是在猶豫中。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蘇曉蔓也沒見他戴上假髮,看來老父親還是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蘇曉蔓對此也不催促。
「老蘇,你也別閒著了,跟我一起幹事業去!」柳廠長開始熱烈激情地邀請蘇國棟同志加入自己的瓜子廠,「我們瓜子廠最近要加一個地瓜乾的生意。」
蘇國棟把嘴一撇,「這年頭的人都吃紅薯吃傷了,誰還買你的地瓜幹。」
「你可別亂說,我是做過那啥市場調查的,你不懂。」
「說真的,你要不要找點事做,別整天在家裡無所事事。」
蘇國棟「呦呵」一聲,「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正是帶孫子孫女頤養天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