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黑雲壓城(第1/2 頁)

這當中還有一些細微之處需要調節，姚清想要在生民、神只、朝廷之間形成穩固的三角關係，就必須把頂層權責分配好，互相要有節制手段。 比如，生民凝聚的氣運之海決定神只的存在，神只則能監督朝廷的施政，免得敗壞國運，影響自身，朝廷則有牧民之權，管理整個國家。 這種平衡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尚需在實踐中慢慢磨合改進。 最終一切的目的是要給生民以反抗的機會和決定自身命運的機會，也是要給世俗在修士超凡力量面前的底氣。 神只系統和封神力量，便是姚清給無數生民的底牌，真到民不聊生的地步，真龍之體自然會崩潰，天成之神也會隱匿，各種陰神陽神都要受到反噬。 然後在兩儀的指引下，天地人三書則會顯現，流轉至應劫之人手中，帶領生民重新凝聚氣運之海，衍化新的神只。 不過也不是不存在極端情況，如果外在的修士與朝廷媾和，故意敗壞國運，削弱神只系統，等到氣運之海徹底消散，然後強行封印一切，杜絕天地人三書的出現，那還真有可能徹底毀掉一切。 再比如持續不斷的愚民，或者新型世家門閥壟斷一切，等等終歸會有很多問題。 對此姚清暫時不去擔心，在他視線投射的時間長度內，不會有這種危機，在他視線投射的時間長度之外，如果人類還不能靠源源不斷的發展教育、開啟民智，誕生強大文明，那麼毀滅早就不可避免，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當然，上述種種一切都有個前提，大夏得度過這最初也是最艱難的一劫。 “帝位同時會吸納天量的人道之息，與修士修行相悖，亦算神道體系的一種，同一時間人只能選擇一條道路。”姚清道，“而且你也知道我的心思，皇帝終究不是萬能的，將來條件成熟，肯定要一步步削掉皇帝的權能，如此才能保障體系內的活力，及時糾正偏差。” “賦權與民真得能實現嗎？”姚禹有時候還是想不明白那會是一種什麼情景，在他看來，民有萬萬，各有所思，怎能管理國家大事。 “不是賦權與民，而是讓權力來自於人民！”姚清出聲道。 姚禹聞言，不由若有所思。 “眼下唯一的問題，就是小禹你更希望修行，還是想在世俗中幹一番大事，開闢萬世基業。”姚清問道，他覺得有必要最後再徵求一下弟弟的真正想法。 “阿兄明白我，我的志向從來都不是什麼修行。”姚禹笑道，他以前想過要跟隨兄長修行，但那只是某種形勢下的迫不得已，他從來不認為修行就能解決一切，倒覺得修士可以毀掉一切，是以對修士總有種若有若無的抗拒感。 “眼下我們困難很多，但也算初步有了成績，夏州的一切你都看在眼裡，只要度過這一劫，這個帝位就是正兒八經的人皇，足以讓你實現心中抱負。”姚清道。 “我都明白，我也明白阿兄的志向是重新收拾九州，讓九州真正從修士的陰影下走出來。”姚禹苦笑，“我只是有點迷茫，有點恐懼，怕毀了阿兄心血，毀了夏州上上下下無數人的期望。” “大夏是無數人的大夏，將來也需要無數人去奮鬥，所以你不必有這麼大的心理壓力，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即可。”姚清道。 姚禹點點頭。 “你自己再想想，有些事只要邁出第一步，後續自然水到渠成。”姚清拍拍他的肩膀，見他沒在鑽牛角尖，才起身離去。 只是心中也不免有些隱憂，焦慮源於在意，在意則會助長掌控欲，位置不同，想法自然不同，真坐到了那個位置，必定會受那個位置的影響，也必定會下意識維護那個位置的利益，身邊亦會聚集一批同等利益既得者。 如果將來姚清打算限制皇權，彼時的姚禹，還有現在的心緒嗎？ 姚清搖搖頭壓下心中之念。 登基大典很繁瑣，九州自來就很注重禮儀，所謂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這是一種深入到骨子裡的傳承。 從儀式上來講，帝要親自去祭祀天地，祭告自己受命於天和祖宗，這個城外有因九鼎建造的祭壇，正好用到此處。 原本祭祀天地，只不過是一種形式上意義，畢竟天道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