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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避開她的肚子，可是避無可避，最終還是將目光落在了她肚子上。

她是個長條身子，現下卻是頂了那麼大個肚子，該是辛苦極了，一年前她跟著別人走了，這會兒再見她懷了別人孩子。

七八米遠，穆清終於走到了，抬頭，野夫蓄著的鬍子掩了他大半張臉，穆清找尋野夫眼睛，那雙眼睛窮兇極惡虎狼一樣。

&ldo;野夫。&rdo;穆清開口，野夫眼裡慢慢往下沉，最後終究變成穆清熟悉的樣子。

野夫嘴張張合合說不出話，最後伸手將穆清頭上的斗笠往後壓了壓遮住她露出來的後背&ldo;肚子……幾個月了。&rdo;聲音竟然還如往昔。

&ldo;快八個月了。&rdo;穆清回一句，因為野夫聲音她眼裡變潮。

&ldo;你過得好麼。&rdo;穆清問。

&ldo;嗯。&rdo;野夫低頭忍不住拉穆清手，遠處的寶和眯眼看著忍不出要掠過來，忍了半天又站回去，穆清說他一定會放她回來，叫寶和不要亂動。

&ldo;怎麼成了這幅打扮。&rdo;

&ldo;唉。&rdo;野夫笑一聲，&ldo;我娘……嫁了老藩王又和契丹人鬼混，就有了我。&rdo;

&ldo;你娘可真是……厲害的人呢。&rdo;穆清摸著野夫突出來的關節，腦裡混亂嘴上胡言亂語。

&ldo;就說的。&rdo;穆清一來野夫一回。

&ldo;雨好像變大了。&rdo;穆清道。

&ldo;是變大了，你冷麼。&rdo;野夫問，抬眼看天際。

穆清搖頭。

&ldo;跟我走麼？&rdo;野夫看著遠處問。

&ldo;走不了了，我孩子爹還沒醒呢。&rdo;穆清說。

&ldo;你說想要給我個東西，我問你要，你卻是不給了，怎麼恁的要騙人。&rdo;

&ldo;我懷著孩子，忍了好些天了沒哭，你不能叫我哭啊。&rdo;穆清哽咽，興許她當時也是存了一點他要什麼都給什麼的想法才說了那話，可是終是料不到以後。

&ldo;既是這樣，便不要哭了。&rdo;野夫伸手捂穆清雙眼，穆清喘不上氣來，哽的要命，眼裡的淚水終究是嚥下去了，她不能哭，皇帝醒來之前她不能哭。

&ldo;幸好今天攻城的是你。&rdo;穆清道。

&ldo;你怎麼看見我的。&rdo;

&ldo;不知道，老遠一望覺得是你。&rdo;

&ldo;隔了老遠。&rdo;

&ldo;嗯，隔了老遠看的不大清楚覺得是你。&rdo;

穆清說完，野夫半天沒說話，然後開口&ldo;他還沒醒？&rdo;

&ldo;沒有，刀傷和凍傷太多了，面板大半要壞掉，一時半會醒不過來。&rdo;穆清停頓一瞬，&ldo;你的一劍他還了罷。&rdo;察覺自己手背攥的一緊，穆清抬頭，野夫眼神陡變本不知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平靜下來，&ldo;他還不了。&rdo;

穆清沉默，&ldo;你好好的，往後也好好的，我知道你有一身本事可以成大事，往後不要苦著自己……天地這麼大……總能找見……我……我回去了。&rdo;

野夫沉默，好半天他微點頭，只是攥著穆清的手沒放開，二人誰也沒說攻城停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