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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真聽得難受,就自車窗處探身出來,叫:&ldo;大元寶,不要哭了!&rdo;
張珍聽了,才慢慢停下,回頭看向應懷真,又撲到馬車邊上,應懷真伸手拉住他的手,忽然把自己脖子上自小戴著的銀項圈摘下來,遞到他的手中,道:&ldo;這個你拿著,看見了就當看見我了,不許再哭鬧了。&rdo;
張珍流著淚,緊緊握著銀項圈,便也把自己的金項圈摘下來,塞給應懷真:&ldo;你也拿著我的!&rdo;
應懷真只得握住了,張雲飛上前,把張珍抱開,馬車才緩緩而行。
張珍眼睜睜地看著馬車遠去,恨不得就追上去,奈何張雲飛一直抱住他,張珍又記著應懷真不許他哭鬧的話,便只忍著,哭的一抽一抽的,卻並沒出聲。
張雲飛低頭看看兒子哭得滿面淚痕,不由嘆息說道:&ldo;你爹我是個風流的性子,怎麼卻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呢?&rdo;然而見兩個孩子好的這樣難捨難分,他心中又是好笑,又不由有些動容。
應蘭風騎馬在前,招財跟進寶也各自騎了兩匹騾子跟隨其後,又行了將近十里地方,拐彎處往前就是湮翠湖,從湖上引出來的清清水流正歡快地順著水渠奔騰,源源不斷地通向泰州的四面八方。
進寶忽然一抬手指向前面,叫說:&ldo;大人,你看那立的是什麼?&rdo;
應蘭風順著手勢看過去,驀地怔了怔,原來在前方湮翠湖的方向,水渠旁邊,不知何時竟立起了一塊兒極大的碑,上面用紅字鑿刻著三個大字:應公渠。
走近了看,見下面是用小字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泰州知縣應蘭風率眾開渠引水,功在百姓,利於千秋,應公明節高義,泰州百姓感念,共立此碑,以為紀念。
應蘭風微微挑眉,半晌無語,雙眸盯著&ldo;應公渠&rdo;那三個字,目光逐漸變得深邃,彷彿能把這三個字刻在眼底似的。
夏日的和風吹得人微醺,應蘭風就這般靜靜地立馬看了許久。
直到應懷真探頭出來問道:&ldo;爹,你在做什麼?&rdo;應蘭風才仰頭哈哈一笑,重又打馬往前而去。
馬車在路上走了十多天,算是行了一大半兒路了,這日已入了滄州地界,眼看天晚,城門都也關了,便在城外的一家客棧歇了。
安排妥當,用了晚飯,因為連日趕路辛苦,便各自早早地安歇。
是夜,應懷真因顛簸勞累,便也沉沉睡著,正夢境沉酣,忽然沒來由一陣發冷,心也跟著縮成一團,應懷真生生地從夢裡醒了過來,茫然看著黑暗……突如其來的不安令她戰慄。
應懷真屏住呼吸,這種未知恐懼的感覺似曾相識,就如同元宵那夜,她看著煙花火直衝向張珍身上時候的一模一樣!
雖然仍是夜色寂靜,一切彷彿如常,但應懷真知道:有什麼大不對了!
第32章
這會子夜深,客棧內的住客多半都睡了。
這家客棧在滄州城外十多里處,周圍村落也少,最近的還有七八里的路程,因此來投棧歇腳的都是些過往趕長路的客商之類。
客棧門口的招牌在風裡搖搖晃晃,櫃子上的小夥計正打瞌睡,忽然聽到外頭馬蹄聲響,小夥計忙打起精神來,往外迎了出去,卻見門口上兩人正翻身下馬,統統是一色的黑袍勁裝,看這行止竟似是官爺的模樣。
小夥計在此迎來送往,自是眼神厲害,當下小心地替兩人牽了馬兒過去,問道:&ldo;兩位爺好!是住店還是吃飯?這個時候了怕是要歇一晚上再走?&rdo;
其中一個長臉兒的年青男子點了點頭,看一眼客棧,忽然問道:&ldo;今兒來的人可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