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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

嘴巴。

鼻樑。

眼睛。

就在黑色薄霧追上來的那一瞬間，他看清了男人的側臉。

&ldo;路揚！&rdo;祁邵擰著眉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額頭上不停冒著冷汗路揚，心都被擰在了一起，&ldo;怎麼了！路揚！醒醒！&rdo;

路揚被推醒的時候，耳邊還一直迴響女人喊著讓她快跑的聲音。

猛得睜開眼，等他看清了眼前的人，他突然恍惚覺得夢裡那個男人跟祁邵長得一模一樣。

&ldo;怎麼了？&rdo;祁邵看著他睜開眼的一直沒說話，擔心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ldo;能聽到嗎？哪裡難受？&rdo;

好像……又不是很像。

路揚看著他焦急的面孔，試圖將他和夢裡那個男人的面容整合在一起。

但好像又有些對不上了，夢裡那個男人五官明顯比較柔和，沒有祁邵看著凌厲。

而且，路揚突然想起了那個男人的眼睛，是白的。

瞳孔是白的還泛著銀光。

&ldo;喘氣！&rdo;祁邵發現路揚睜著眼睛但沒有明顯呼吸的時候，頓時有些著急，&ldo;你給我喘氣！&rdo;

路揚眨了眨眼睛，聽懂了祁邵的話，才發現自己剛剛竟然忘了呼吸。

祁邵看著他胸口開始起伏的時候才鬆了口氣，他伸手把人從被子裡抱了出來，輕輕地拍著他後背幫著順氣：&ldo;你怎麼了？哪兒難受？&rdo;

路揚垂著眼睛不知道看著哪裡，他現在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那層特別壓抑的黑色霧氣裡。

那個女人的聲音很熟悉，是……媽媽？

那些人為什麼要抓他媽媽？

那個長得像祁邵的男人又是誰？

越想路揚的腦子就越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開始鑽。

&ldo;還難受嗎？&rdo;祁邵看著懷裡似乎已經冷靜下來了的路揚，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ldo;剛剛是做夢了嗎？&rdo;

&ldo;嗯。&rdo;路揚閉了閉眼，開始回想起那個被困在鐵籠子裡的女人。

&ldo;夢到什麼了？&rdo;祁邵用兩隻手輕輕的按摩著他頭上的穴位。

&ldo;我……&rdo;路揚皺了皺眉，他應該跟祁邵說嗎？

夢裡的那個男人為什麼跟祁邵長的那麼像？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敢肯定，那個男人跟祁邵肯定有關係。

&ldo;等我會兒。&rdo;祁邵把他放在床上放好後，起身出了房門。

下到了客廳。

&ldo;怎麼了？小孩兒沒事吧？&rdo;妃色手上兩個指頭間夾著著一根煙，坐在沙發上偏頭看著他。

&ldo;沒事，做噩夢了。&rdo;祁邵直接走去廚房，拿了個小鐵鍋，然後從冰箱拿出了一大杯牛奶倒了進去。

開了小火慢慢煮著。

&ldo;那些人類怎麼處理？真要一起帶走嗎？&rdo;妃色斜靠在牆上，煙這次叼在了嘴裡，&ldo;我們市主要次要人物全在裡面了，這次被你們一鍋端了，你覺得可行嗎？&rdo;

&ldo;誰下的單子？&rdo;祁邵慢慢用勺子舀著鍋裡的牛奶，轉頭看了她一眼，&ldo;出去抽。&rdo;

&ldo;嘖。&rdo;妃色直接把煙給摁了，&ldo;喜歡一個小孩之後就玩賢家良夫了是吧？你也不看看人家小孩兒領你情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