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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上。
我閉目道:“悅容惶恐,何德何能受王爺如此寵愛。大司馬請放心,悅容雖為一介愚婦,也尚知周禮,回去後自會規勸王爺按禮行事。”
廣成昕深深看了我一眼,似有訝異和困惑,又見我臉色慘白額頭汗涔,衣袖一捲將我放開了,冷哼了一聲,忽又莫名地問:“我記得你未滿十八。”
我收整面容,點頭應是,“悅容今年方才十六。”
“十六是嗎?”廣成昕冷笑,唸了聲很好,大笑去了。
我看著他離去時削瘦的背影,不知怎麼的,總有股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
常昊王平亂有功,封邑千戶,賞黃金萬兩,免去殿前跪拜,百官尊稱其為“九千歲”,聲勢直逼天子,一時權焰鼎盛,萬民敬仰。
左右郎將隨常昊王出征,屢立戰功,殿前聽封,擢楚在劫為兵部侍郎,楚天賜為虎門都尉,皆官拜正一品,成為大經國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一品大臣。
不及數日,又下聖旨,封魏國公楚幕北兼翰林院大學士、北涼刺史之職,大公子楚沐晨就任工部尚書,二公子楚沐曉執掌大理院刑罰總司……其餘封賞恩賜,皆不在少數。
楚家因常昊王更為顯赫,京城中有歌謠唱道:生男無喜,生女無怨,獨不見悅容霸天下。意思是說楚氏一門的顯貴全靠了楚家十姑娘楚悅容。
雖是言過其實,但這歌謠傳入我的耳中,心中不免悽然,我終在世人眼中成了一個以色侍人的女人。
那日常昊王封賞後下朝,我對他說:“悅容不想王爺因我惹來非議,那九馬車攆、千人儀仗便省了吧。”
常昊王當時笑呵著將我抱在膝蓋上,輕拍著我的背寵溺道:“本王想要對你好,就要給你最好的,別說惹來非議,就算是千古罵名,本王也願為悅容擔下。”
我沉默了,不知再說些什麼,他現在正意氣風發時,聽不進我的任何勸告。心中也在納悶,像他這種宦海沉浮慣於弄權的男人,怎麼會不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的道理?究竟是勝利的喜悅和權力的燻心矇蔽了他睿智的雙眼,還是在他詭譎難測的內心世界裡,又在打著不知名的思量?
九天的天氣,時晴時雨,猶如女人的脾氣,沒準下一秒突來一場改變。我推開房門走出去,在劫正在院子裡練劍,見了我收劍站正身子,恭敬地喊了聲姐姐,不再多言便請退了,少了以往的親暱和依賴,一下子長大了似的,也似生疏很多。我知道,其實不是姐弟的關係生分了,而是他心裡有一道過不去的坎。
猶記得昨日他和天賜二人戰捷歸家,楚幕北在萬榮堂為他們設宴慶賀,楚府上下百來口人,無論直系還是旁長輩子孫,悉數出席恭賀,楚幕北趁著酒酣大笑道:“這倆小子不錯,有先祖當年的風範,老夫後繼有人了!”言下之意大有將他們其中一人扶為繼承人的打算。
二/奶奶淑夫人和三奶奶司空夫人當場變了臉色,淑夫人默不作聲,司空夫人按不住性子開了口:“老爺,自古長幼有序啊!”
楚幕北本來只是興頭上順口說著,被人當場潑了一盆冷水不免心中惱怒,道:“長幼有序也該是沐晨接我的班,還輪不到你兒子!”司空夫人臉色瞬間慘白,二哥楚沐曉發狠地瞪了大哥一眼,又對在劫和天賜冷嘲熱諷:“真是羨慕啊,有個好姐姐。”明眼人一聽就知是在嗤笑他們靠的裙帶關係,完全抹殺了他們在戰場上浴血所建的功勳。
向來人前沉默寡言的在劫,那天破天荒地當著眾人的面反諷回去:“弟弟也羨慕二哥有個好妹妹,五姐自從進宮封了貴妃,也沒少為二哥操勞。當然都是自家的兄弟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次託了我阿姐的福,二哥也升了官,皆大歡喜的事,別吃了葡萄又說葡萄酸,倒叫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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