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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旭藍大為尷尬,同時又不免淡淡的疑心湧起:「雲天賜什麼都告訴你啦?」
醜臉怪人眼中精芒大盛,道:「你方才的祝禱若是真心,我作主今夜你便娶了她!」
裴旭藍這一驚非同小可,失聲道:「你……前輩,你在開玩笑麼?」
醜臉怪人森然道:「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
他目光灼灼逼視裴旭藍,迫得少年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兩步,腦中紊亂不已,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小妍……她在哪裡?你把她怎麼了?」
醜臉怪人冷冷道:「她在我手上,現今還無妨。不過,裴旭藍,你今晚若不娶她,我就只好殺了她!」
裴旭藍再好的涵養也按捺不住,搶白道:「我娶誰不娶誰,輪不上前輩作主。你若敢犯小妍秋毫,請先問過你的主子云天賜!」——這醜臉怪人一開口就恥笑他婢女之子的身份,雖然不很在意,臨到頭來,搶白的話自然而然突口而出,言下之意你這醜八怪也不過是個奴才而已。
醜臉怪人目光咄咄,低頭俯視這素裳白衣裡裹著的極致的風流俊俏,一十四歲的明朗少年,眼睛裡一派純淨,藏不下過往歲月的痕跡。忽然起手,一股大力向裴旭藍擊了過去:「看招!」
這一掌力量極大,且事先毫無徵兆,裴旭藍一驚之下,幾乎躲不開去。幸好他來勢極緩,裴旭藍猶有餘暇向後閃開,才退得兩步,醜臉怪人如影隨形跟上前來,裴旭藍忽覺壓力無處不在,登時氣息不暢。
醜臉怪人身子微側,在包容一切的力場裡露出空隙,裴旭藍覷得時機,從那空隙裡斜穿而過,有件什麼東西自他耳邊呼嘯而過,不假思索接在手中,卻是神像上拔下來的鐵槍,在手裡拈了拈,約有二十來斤份量,沉重了一些,但還尚可。他握緊長槍,睜大眼睛望著對方,卻不進逼。
第三四章 茫茫萬事坐行空 亂套
醜臉怪人把兵器扔給他以後,本要繼續出招,見他停著不動,嘶聲道:「傻小子,動手哪!」
裴旭藍凝然將長槍舉在胸前,搖頭道:「前輩不是真心想動手,我也打不過你,不必打了。」
醜臉怪人又好氣又好笑,喝道:「打架就是打架,哪有打了一半說停就停的,你如這樣行走江湖,百死而有餘,你師傅怎麼教你的!」
似乎很隨意的一句話,卻是裴旭藍最怕聽到的,他窒得一窒,滿腔淚意湧了上來,索性手一鬆,連槍都墜落在地,顫聲道:「師傅教我正直做人,從來不教我以強凌弱,欺善怕惡。」
醜臉怪人啼笑皆非,喃喃道:「囂塵清客沈慧薇……果然清心寡慾,嚴正持身,再不想教了個小和尚出來。」
裴旭藍聽他提到師傅十分自然,言語親暱,似是熟人:「前輩,你認得我師傅?」
醜臉怪人嘿的一聲,半晌才答:「二十年前的沈慧薇有誰不聞哪個不曉?」
裴旭藍咬住嘴唇,滿身心熱血,都因為這一句簡單的話而沸騰起來:二十年前的沈慧薇有誰不聞哪個不曉。他的師傅!那是他的師傅!
聽得醜臉怪人緩緩說:「你方才言道,希望得到的能夠一一珍惜,不再失去。可自己若不夠強,永遠保不住希望珍惜的東西。你親眼見著養母自盡,親眼見著師傅被拿在獄,親眼見著你一同長大的師姐被人打入河中,你對此一無能為,所做唯有對神像祝禱。你上不能孝順母親報答師傅,下不能保護同門以盡手足,枉為男子漢大丈夫,卻將願望建立在虛無縹緲的信念之上,豈不教天下人恥笑?」
裴旭藍怔怔聽著,神情隨之變換不定,不自覺道:「那我該怎麼做?師傅……師傅被她們關將起來,可她們原本是師出同門,理該親如手足。我一個後生晚輩,又能做什麼?」
他不曾注意到醜臉怪人複雜莫測的眼神,是一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