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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滿是迷惑。

他笑了笑，將她抱得更緊，反問她：&ldo;你愛我嗎?&rdo;

她堅定地點頭。

&ldo;那我問你，你是愛我的哪部分呢?眼睛?鼻子?手?還是其他?&rdo;他接著問。

她回答說：&ldo;你這個人啊，不分眼睛鼻子手還是其他。我愛你這個人。&rdo;

他問：&ldo;那如果我這雙手沒有了，我還是我嗎?&rdo;

她在他懷裡晃晃身子，說：&ldo;不許你這麼說。&rdo;

&ldo;我就打個比方。你說，沒有雙手的我，還是不是我，還是不是你愛的那個我?&rdo;他問。

她順從地說：&ldo;你當然還是你，我還是愛你。&rdo;

他問：&ldo;如果我的雙腳也沒有了，我還是我嗎?你還愛嗎?&rdo;

她說：&ldo;當然啊。&rdo;

他問：&ldo;如果我的身子也沒有了，只有一個腦袋，但是這個腦袋還能說話，還能聽見，我還是我嗎?你還愛嗎?&rdo;

她說：&ldo;只有一個腦袋還怎麼說話怎麼聽見?&rdo;

他輕輕地說：&ldo;我說了，這是打比方。&rdo;

她說：&ldo;愛，哪怕你真的變成了這樣，我也會愛你。&rdo;

他問：&ldo;如果這個腦袋也沒有了，只剩下一根頭髮，不能說話，不能聽見呢?&rdo;

她流下淚來，彷彿真的要與他告別，憂傷地說：&ldo;即使你只剩下一根頭髮，那也是你，我仍然愛你。&rdo;

他又笑了，將嘴湊到她的耳邊，小聲地說：&ldo;你看，你和我都是不存在的，只有愛是存在的。你我都是虛幻，唯有愛真實。&rdo;

她似有所悟，又更加迷茫。

他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片星空，星空給人以啟示，也給人以迷茫。

忽然之間，這片星空晃動起來，彷彿地震山搖。

接著，他聽到了一片叫喊聲。

&ldo;天哪!天哪!天哪!&rdo;

他清楚地從一片叫喊聲中聽到了雷家二小姐的聲音。

他緩過神來，看到樹枕被牛角撞得支離破碎。樹枕的腦袋騰空而起，內臟飛了出來，傀儡身子裂開，四肢已然斷掉。

牛蹄踩在了假肢上，假肢發出&ldo;嘎吱&rdo;的斷裂聲。假肢一滾，牛蹄就打滑了。牛站立不住，猛地摔倒在地，將背上的鯉伴甩了出去。

剛剛落地的鯉伴不顧身上的疼痛，爬起來跑到一個角落，那個角落裡有一個大花瓶。他極其艱難地抱起那個大花瓶，走到樹枕被撞的地方，要將散落的樹枕一點一點撿起來。

樹枕落在地上的腦袋痛苦地說：&ldo;算了吧，我已經沒救了。&rdo;

狐仙他們被這一幕驚呆，竟然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鯉伴急忙將她的腦袋捧起，放在花瓶口上，自責而又痛苦地說：&ldo;不，不，不是這樣的!&rdo;

樹枕虛弱地說：&ldo;我知道你是……&rdo;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很快就說不出話了。

鯉伴知道，剛才樹枕看出了他是誰。但是他不知道樹枕是因為真的說不出話了，還是因為怕讓他露餡，才沒將他的名字說出來。

鯉伴抱住她的頭，號啕大哭。

小十二一時摸不清狀況，看著雷家二小姐，問：&ldo;這不是你弟弟嗎?他怎麼來這裡了?&rdo;

初九認識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