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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走來，幾乎所有人都和那位阿婆一樣，認為他們是夫妻，而知希從未解釋否認過。他不僅不解釋，還在她想要開口時不動聲色攔住她，預設了大家的猜測。

就像剛剛一樣。

羊奶溫度剛好，簡爾爾端起來一飲而盡，她擦了擦嘴角，問：&ldo;這次我們會待多久?&rdo;

曾經她以為她消失了所有人都會高興，可半個月過去了，謝明搜尋她的人手始終沒有斷過，她和知希也無法在一個地方長久逗留，只能不停輾轉。

知希變戲法一樣從袖中掏出捏成兔子樣式的點心，&ldo;再待幾天吧，這裡的風景我還沒看夠呢。&rdo;

簡爾爾知道，喜歡這裡的其實是她。

因為這裡夠空曠夠自由。

她沒去接那塊糕點，垂下眼眸來看著越發明顯的肚子，難以自控的厭惡又出現了。

他不該這樣和她流浪的，他有優渥的生活和平坦的仕途，他原本有無數條路可以走，條條都是康莊大道。

&ldo;小侯爺。&rdo;她抬頭，&ldo;給我找個安胎的地方，然後我們就……&rdo;

知希把糕點塞到她嘴裡，她怔愣之下忘記咀嚼，呆呆半張著嘴巴。

剛剛被羊奶潤過的嘴唇泛著艷紅的水光，她好半晌才咬下去，將滿口濃鬱奶香咽進腹中。

&ldo;你沒必要和我這樣耗下去。&rdo;簡爾爾還是將話說完，她皺眉，帶著不解，&ldo;只要你回京，侯爺定會護你周全，謝明不能拿你怎樣。我知你心善看我可憐，但你已經仁至義盡。&rdo;

知希被她逗笑了。

&ldo;我心善?&rdo;他不知多久沒聽過這樣的評價，&ldo;我帶你離開，放任外人將我們認為夫妻，只有一個原因。&rdo;

他低頭，在她水光艷紅的唇上重重親了一下，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加深這個親吻，掃過她的唇齒舌尖，叫他們呼吸糾纏肌膚相依，把她的蠢話都堵回去。

他環抱著體溫升高呼吸不暢，脫力靠在他懷裡的簡爾爾，聲音還帶著纏綿後的灼熱和啞，&ldo;因為我來得太遲，所以這次，我一定要保護好我愛的姑娘。&rdo;

&ldo;只有一個原因，因為我愛你。&rdo;

簡爾爾面上潮紅還沒退卻，因為他這句話睜大眼睛。聽到這樣的剖白，她起初覺得震驚，後又覺得可笑。

&ldo;你愛我?愛我什麼?&rdo;她眼神古怪，&ldo;愛我愚蠢天真，愛我懦弱無能，還是愛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只能被迫生下這個不該出現的小孩?&rdo;

她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愛的?

&ldo;嗯，你說得對。&rdo;知希一邊幫她將頭上珠串擺正，一邊點頭，&ldo;只要是你，不論什麼樣，我都愛。&rdo;

類似的問題，在他帶簡爾爾走的當天，狗妖也曾問過。

它問：【你喜歡的不是那個堅定果決冷靜理智的簡爾爾嗎?這個聖母和你記憶中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ldo;可這都是她，她們就是一個人啊。&rdo;知希語氣淡淡，&ldo;冷靜理智的是歷經一切後的她，決絕自裁的是被劇情折磨到絕望的她，而在我面前這個，是尚未掙脫枷鎖，還被人設限制著的她。&rdo;

他愛的是簡爾爾，是全部的簡爾爾。

只要靈魂不變，無論她變成什麼樣，他都永遠堅定地愛她。

這個回答在簡爾爾預料之外，他平淡的語氣卻叫她充滿厭棄的心臟緩緩跳動起來。

&ldo;你愛我，可是…&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