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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聲入海遙
帝鄉何日到
猶自夢魚樵
語聲蒼涼,整個大堂亦彷彿因此而變得森寒起來。
楚安忽然感覺到很難過,有一種要流淚的激動,楚輕侯心頭亦蒼涼,目不轉睛地望著上座的東海留侯,他實在看不透這個人。
這個人有時顯得很邪,有時卻似乎又不覺得怎樣。
——為什麼他們都沒有影子?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楚輕侯思潮起伏,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內心深處已有一種恐懼。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寬敞的大堂上並沒有太多的燈火,除了正中垂下的一盞琉璃燈之外,就只有七八支蠟燭。
那些蠟燭雖然用很精緻的玉盤裝著,到底與這個大堂不配合。
琉璃燈淡碧色,燈光並不強,迷迷濛濛,燭光亦一樣,整個大堂其實非但不光亮,而且有些兒陰沉,楚輕侯本來還沒有這種感覺,一直到東海留侯吟那一首詩。
詩吟罷,東海留侯又嘆息一聲,楚輕侯試探著問道:「侯爺何以突然如此的傷感?」
「本侯離開中土的時候正值秋涼,一路紅葉蕭瑟,飛舞在漫天夕陽裡。」
楚輕侯一咬牙,追問道:「末悉侯爺是因為什麼事被流放海外?」
「那隻怪本侯鋒芒畢露,不知收斂。」留侯話聲一頓,笑笑道:「一個人鋒芒太露,並不是一件好事,相信你也會明白的。」
楚輕侯點頭,東海留侯接道:「人在江湖,鋒芒太露,敵人必定更多。」
「說不定那些敵人本來就是朋友。」楚輕侯嘆息。
留侯點頭道:「你若已有名,將你擊倒,豈非就省卻很多功夫?」
「正是如此。」
「這與政治上比較,還是有一段距離,江湖上有時還會有光明一面,政治上卻完全黑暗。」
楚輕侯道:「先父替我取這個名字,正是這個原因。」
「像令尊那麼看得開的人,實在不多。」
「的確不多。」
「那麼令尊晚年的生活,一定過得很平安、很舒適、很快樂。」
「不錯。」
「可惜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這樣做的。」
「侯爺如何?」
「看不開,」東海留侯笑道:「名利就好像是一杯毒酒,可惜,看得透的人並不多,看得透卻仍要喝下去的人,倒是不少。」
楚輕侯無言頷首,留侯接著道:「不過,要將一杯毒酒喝下去,也一樣需要幾分勇氣,所以,本侯亦未嘗就不是一個勇士!」
留侯大笑,楚輕侯這一次沒有,沉吟不語。
留侯笑著又問道:「在江湖上,公子當然已很有名。」
「侯爺這樣問,在下又如何回答?」
「那麼比蕭十三又如何?」
「當然比不上。」
「也無意取代他的地位?」
「話已經說在前面,沒有人取代得了他。」
東海留侯笑笑,沉吟一會,又問道:「那個蕭紅葉,公子是否認識?」
楚輕侯考慮著道:「認識的。」
「是真的很美麗?」
楚輕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東海留侯又問道:「在公子眼中,比月奴姐妹又如何?」
楚輕侯目光轉向月奴、香奴,道:「說出來,只怕她們不高興。」
東海留侯失聲笑道:
「這是說,比她們姐妹更美麗了。」
「事實如此。」
「蕭十三當然很疼這個女兒。」
「不在話下。」
「很好。」東海留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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