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4/5 頁)
的欲便愈發將人燒得酥/骨失魂。密林下的暗徑沒日沒夜的空虛/潮//熱,巴不得那個人突然出現在身邊、狠狠地給她滿足,日日將她折磨到要死……
這感覺,比之從前更加要了人命。是誰說的合歡可鎖男人之心?倒更像是可鎖女人之體呢……
屋子裡爐火燒得稀稀淡淡,燒著也和沒燒一般;坐久了忽覺冷得不行。“哈嘁——”,青娘忍不住打了個顫,裹著小襖站起來。身旁圓潤小兒卻依舊睡得噴香,如何也吵他不醒。
皇上下令閉了城門,外頭營生的進不來,裡頭的人要吃要喝,自是什麼都貴得不行。即便是赫赫大將軍府,如今也減了用度,不是沒有銀子買,而是有銀子人家也不肯賣,眼下又是天災又是亂黨,誰知道將要來的是怎樣的日子?誰都在囤積糧貨。
小京穿著大紅棉襖從外頭大咧咧闖了進來,邊跑邊嚷嚷著:“夫人,夫人,我打聽到了——”
才進到屋裡呢,眼見得桌上一疊零亂散開的信箋,又嘻嘻地撓頭笑:“嘿,學了多少次也不見您把信給將軍寄出去,憑白浪費了恁多的筆墨。”
自打將軍出去打戰後,每日傍晚必然遣鴿子往家中寄回一信。起先的時候她拿來給夫人,夫人看也不看便扔去了抽屜,還把她氣得不行。
若不是某夜進來給小公子送水,偶然撞見夫人將一紙紙信箋藏在枕下,一邊兒笑看著,一邊兒還用指頭描著那紙上的筆畫,她還真真以為夫人是個沒心沒肺的角色呢。
早便習慣了這膽大丫頭的取笑,青娘也不反駁,將散亂信箋疊好塞進書裡。都說字如人性,這個男人的字依如他冷傲剛毅的個性,筆畫間剛柔並施、蒼勁有力,哪兒是她這份軟骨輕易能學得來的?
她自小不是燒水便是裁衣,能識得幾字都算是很好,那螞蟻一樣亂爬的字跡若然給他看去,不定要被他如何笑話……也不知他那樣冷傲的性子,如何也會生出這般心思,每日的寄回來一張紙箋,也不說想你或是念你,不過短短二三行彙報完今日做了些什麼,一點兒情趣也不懂得。
心裡頭對他彆扭,想他又不肯承認,口中卻若無其事地笑道:“你方才說打聽到了什麼?”
“吱吱——”
有信鴿在窗外盤旋,小京抓了來,悄悄從書頁裡抽出一紙信箋塞進它嘴裡,這才一本正經地轉過來身子道:“哦,差點兒忘了說!奴婢這幾日四處打聽,聽說是城北那邊的難民營有不少漠北來的逃荒之人。這會兒外頭已經備了車馬,夫人若是要去,我們便早早去了回來。”
————————
街市上人影稀廖,但凡祠堂、大棚下都擠滿了各地逃難而來的災民。怕亂民搶食,偌大個金陵城,如今除卻正中的大街照常擺著各色攤子,其餘的道上甚少有人出來營生。一向繁花似錦的熱鬧京城一時間也好不蕭條。
青娘蜷著暖袖懶懶坐在馬車裡,一路只聽聞車輪子“軲轆軲轆”聲響,偶有賣炭的老翁挑著擔子吆喝路過,也不過才短短一瞬。
轉了幾個圈,也不知走了多遠的路,方才在一家祠堂前停下。
城北因有善人施濟,故而聚集的難民最多。裹著凌亂破爛的衣裳,帶著滿身的疲病,有罵著的、有哭著的,一片兒過去的烏七抹黑、老弱病殘,只看著都讓人如臨末世一般心生絕望。
“紫蘇,你在哪裡——”
“大娘,可有看到一個穿紅衣的女子,大約和我差不多高的身材?”
漫天大雪過後,街道上被踩得坑坑窪窪,白的雪、黑的印,骯髒個不行,青娘掂著裙裾在人堆裡穿梭打問。
問的話,無人答,餓久了誰都是一張木木登登的臉,你說什麼他都聽不明白。反倒是不時有老人孩子向她伸手討要口糧,先還在袋子裡掏著碎銀銅板送過去,到了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