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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自是應承:“既然四哥開了口,我怎敢不放人?只是,這人現在受了點傷,我已經命人好生照看著了,等過一陣子好轉起來,自然就會把她送回到貴妃身邊的。”
皇帝點頭,沉吟不語。寧王看著兄長的臉,他近來消瘦不少,憔悴的連眼下的眼窩處都陷下去了幾分,這樣看來,只是覺得那原本威嚴的臉孔憑的增加了幾分慵懶與俊秀,他心間一跳,忽然喚道:“四哥……”。
應天成不肯轉過頭來,黑暗裡暗自嘆了口氣。寧王在原地站了許久,終於伸手一拱,繼而低語道:“我回去了。”
怎得青鸞翼(9)
子默來到含元殿時,楊清遠遠就命人掌了燈出來迎著,他見皇帝今日開始氣色大好,一見了她,感激的幾欲落淚:“娘娘,您回來了就好。這些日子,難為陛下惦念了。”
他雖是內監,但素來為人頗為忠義,此時感慨間彷彿有千言萬語,只是無從說起的樣子。子默只是點頭稽首,見他神色憔悴,不復昔日那般神氣過人,親自提了燈籠出來殿外迎候,十分誠掣的樣子。
她環顧四下,其實心下不由也覺得有三分傷感,只是因為心中煩惱甚多,於是淡然答:“多謝公公記掛。”
向例照料皇帝身邊都有幾十位內侍和宮人,因為天子抱恙,眾人亦是深感不安,日常起居照料的極是盡心盡責。這時楊清將她迎了進去,眾人紛紛跪下請安,叫起之後才見有宮人道是:“陛下方才喝了藥,才剛睡著了。”
子默回首看向天邊漆黑的夜色,微微笑道:“無妨,我進去看看。”
她一手扶著肚子,緩緩進去。宮女打起簾櫳,隔著鮫紗輕帳,影影綽綽看到榻上睡著的人,她親自揭開帳子,見皇帝果真睡的安詳,許是剛吃過藥的緣故,他額前微微發汗,連唇角上都細密濡著細密的汗珠,一手握著拳,不知夢見了什麼,忽然唇角微蘊笑意。
她就著床沿坐了下來,宮人拿了白色素巾過來給皇帝擦汗,她隨手接了過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輕輕將巾子疊成方塊印上他的額前,熟悉的體香便順著衣袖在他鼻息間透進心扉。他猛然睜開眼,不期意竟然真的見到了她,於是欣喜若狂的一把抱住在懷:“子默……真的是你!”
她就勢倒在他的懷裡,兩淚無聲的溢下來,悄無聲息的濡溼了他的寢衣。他輕輕拍撫著她的肩背,無限憐愛的柔聲哄道:“別哭了,別哭了,我求你,別哭了……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子默,你怪我吧,恨我吧,可我不能放了你……”。
怎得青鸞翼(10)
子默靜靜的倚在他的懷裡,靠在那沒有傷口的一側,他的胸膛極為寬廣,雖然身上難免有些藥味,但是平日的那股奢華濃郁的龍麝之香卻因此而淡了幾分。
她依戀的靠著,半響才緩緩拭去面上的淚水,低緩而無盡傷感的說道:“我現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他舉手,只是夠不著她的面容,最終吃力的回應:“我也只有你了,子默,許多事情,我真的看不透,活了半生,也不曾能看透。可是現在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我答應你,從此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我什麼都可以放下了。”
她低頭苦笑,他現在對她說,我什麼都可以放下,但其實,對於現在的她而言,這話還有什麼意義?
他不知道,她等了他有多麼久。久得已經成了前世的奢望。
殿中四下裡寂無人聲,唯有她靠在肩頭,而他伸手環抱住她,還有他們的孩子,心中寧願一輩子這樣坐下去。
她伸手將他扶著坐起來,他的額前沁出細密的汗珠子,她招手命人送上巾子,緩緩的給他擦拭乾了汗水。兩個人都不曾說話,她的眼睛望著他,那種目光,彷彿依稀仍舊是昨日兩情繾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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