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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有皇后,**也照樣井井有條,那些使勁兒在這件事上刺他的人到底居心何在?是不是想借著立後的東風往上爬呢?**的裙帶之風往往是禍國殃民的根源,宜妃的事兒尚且歷歷在目,難道他們這麼快就忘了?聰明的人,最好不要在這種事上亂插嘴。
阮沅一聲不響地聽著,宜妃是先帝的寵妃,後來謀害太子犯了大罪,連帶兒子也倒了黴。她明白,立後之事,是宗恪不能碰的心結,如果有人敢斗膽上前冒犯,那就一定會遭到他的討伐。
這份奏章處理完畢,宗恪陰沉著臉,好半天沒出聲。
阮沅也不敢說什麼,她再傻再沒自覺性,也知道宗恪此時就是個定時炸彈,所以她只能埋頭裝作看公文的樣子,儘量不引起他的注意。
“你為什麼不說話?”宗恪突然說。
阮沅心裡嘆了口氣,這個吵架大王,又開始了他的袍子上何必繡龍呢?正經該像日本那些暴走族頭目,用大紅顏色寫上“喧譁上等”四個字。(“喧譁上等”,意即吵架一流)
“這件事上,我恐怕沒有發言的資格。”阮沅謹慎地回答。
宗恪哼了一聲:“其實你心裡,還是同意他的看法吧?”
阮沅苦笑:“你知道你這叫什麼?你這是在誅心。”
“也就是說,你站在我這邊,支援我?”宗恪盯著她。
“我的意思是,我在這種事情上一發言就不公正,我有好感造成的偏向啊。”阮沅說完,又馬上擺手道,“別誤會啊!我對當皇后全無興趣。”
宗恪哼了一聲,沒理她,他此刻情緒實在壞透。
“宗恪,人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這個事情,也是因為看見你情緒不好嘛。”
阮沅看見宗恪沒有暴怒,也沒有制止她的意思,於是大著膽子說下去:“這就好像,你傷了手指,卻不去處理,總是暴露著血淋淋的傷口,你這樣子旁人看著,心裡肯定會不舒服,自然希望幫你貼上邦迪。”
“嗯,你說得沒錯。”宗恪硬邦邦地說,“可是不好意思,我對邦迪過敏!”
阮沅苦惱地撓撓頭髮,鼓足勇氣說:“……那,其實我、我覺得我吧,應該是無紡布、防過敏的那一款。”
“我怕我貼上你這塊邦迪,更會得破傷風!”
阮沅笑起來。
直到此時,宗恪的表情才算多少有點緩和。
“唉,忠言逆耳。”阮沅搖頭道,“忠臣是最討人嫌的,說話難聽,自以為正確,於是不停重複正確的廢話所以宗恪你放心好了,我保證不是忠臣!”
她這種新奇論調,倒把本來板著臉的宗恪給逗樂了!
“你做得了大臣麼你?”他故意道,“你能位列朝班、手持朝笏?”
“我也不稀罕做大臣。”阮沅哼哼道,“我要做狐狸精!妲己那樣的!”
宗恪也不看她,只懶懶道,“我算是知道了,你最大的本事,就是吹牛皮!”
“……”
“不過,忠臣討人嫌倒是真的。”
寂靜的夜裡,遠遠傳來不太清晰的金屬敲擊聲,那是屋簷下掛著的什麼東西被風吹動,越過他們斷斷續續的交談,清瀝瀝傳入耳內,讓人想起慘白月光下,貼著肩頭的冰冷錦衾。
“是什麼?”阮沅問。
“簷鐵。”宗恪說,“就是鐵馬。”
“是那個啊。”阮沅走到門口,向外張望了一下,“白天都沒注意到。知道這玩意兒很多年,從來沒見過。”
“怎麼會知道這玩意兒的?”
阮沅回頭看他:“千聲簷鐵百淋鈴,雨橫風狂暫一停。寫得多好。”
“誰的詩?”
“黃遵憲的。”
宗恪掀了掀眼皮:“你對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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