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求相爺救我(第1/2 頁)
宮牆之外,洛陽城中,夾道的榆楊上覆著厚厚一層銀白色雪屑。
多日冬雪封路,入目滿是滄茫,割骨般的勁風捲嗜著路上寥寥行人。
飛雪飄搖處,有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見其規格,便知裡中人是三品之上。
彼時側面奔去一人,似瘋似傻,竟以肉身之軀往車板上跳撞,一聲咚響,半個身子攮上了馬車,還震掉了帽冠。
隨從鬆了韁繩,抽出長劍。
“主子,是個太監,許是失了神智被趕出宮。”
車簾一角被勁風捲起,露出一隻黑靴,還有半截被搭在膝上的手腕。
“處理了。”
“是。”
劍落之際,那人一陣哭喊,“相爺!且慢……”
掉落的帽冠下,是鬆散綁著的髮髻,隨著她鼓弄身子往車簾裡鑽,一頭黑髮盡數瀉下,人則是通身癱軟在這雙黑靴前。
“程風,你男女不辨?”
車外執劍之人微僵,“屬下失職,那……還殺嗎?”
車內的女人聽了這問話,抖得愈發厲害。
“相爺,別殺我……”
她呢喃著抬起頭來,眸含水霧,面色蒼白。
車內人亦是垂眸看她。
那瞳仁如沉寂深潭,不見半分憐憫,可待看清她的慘樣時,有一剎的恍惚,轉瞬即逝。
江蘊不曾察覺,只覺得一顆心沉到了深淵。
如果不是至親的無情,她何至於求到父親的政敵頭上?
蘇明樟……攬政批紅的文臣,更是殺人如麻的奸佞。
他與暄親王走得極近,與太后和江太傅則勢同水火。
淡漠的聲音響起:“不殺你,憑什麼?”
江蘊早耳聞,蘇相為人重利,若無價值,定求不得生機。
她深吸一口氣,似下定決心道:“相爺,我願為證,揭露太后一黨罪行,只求相爺輾轉,救我……”
江蘊說的誠懇,然話落,蘇明樟未答,而是低頭一寸一寸地瞧她身上的痕跡。
眼前的女人半側臉泛紅,依稀可見掌印,唇角破裂,領口微張,撥開她的頭髮,頸側還有兩道不淺的齒痕,一看便知是男子所為。
他凝著那些痕跡看了許久,江蘊覺得身為女子的尊嚴又被蹂躪了一遭,兩滴眼淚再也耐不住,相繼滴到了那雙黑靴上。
嗒嗒兩聲,覆在膝上的食指輕微一顫。
“程風,先回府。”
棗紅色的馬兒甩了甩鬃毛上的雪粉,抬了蹄繼續拉車。
江蘊將自己縮到車內邊角處,袖中的手一直小動作不斷,那保養得當的指甲正深深嵌進皮肉中,掐了一處又一處。
隨著時間的推移,藥效已發揮到頂峰,車內又隔了風雪的刺骨之寒,讓她更加難耐,不得不將自己弄疼。
眼看她歇了許久,可呼吸不見平順,反倒越發急促,耳廓一路沿到脖頸的面板也由內而外泛起異樣的紅,蘇明樟忽而開口:“用了情藥?”
江蘊呼吸不穩,不想多言,只輕聲“嗯”了一下。
“我幫你。”
“什麼?”
江蘊驚愕。
身前人一襲錦袍金帶,端的是肅穆威嚴,根本不像是會委身當解藥之人。
可江蘊看他不是玩笑之態。
她緊張道:“我忍一忍就好,不勞相爺費心。”
蘇明樟神色一成不變,語調間也無波瀾:“忍要忍到明日,我幫你只需半個時辰。”
江蘊:“我可以忍到明日。”
蘇明樟道:“我沒理由等你到明日,你這樣,交代不了事情。”
“相爺,我……”
“籲——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