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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後,君思我便沾染了君的氣息,只要此時將君思我種到心裡,那無論在天涯海角,只要君一思念起我來,我便會有所感應。
三十日是到了,鍾離木川輕輕從熟睡的小樊擎懷裡捏出君思我。脫掉半個膀子的上衣,右手握住刀就是朝心頭一紮,鮮紅的血滴在君思我上,他將君思我塞進去心頭,那種痛彷彿被什麼毒蠍子狠狠地咬了一口。他那雙帶著血的手拿起針來,一針針得又將心口的傷給縫好,待再過三十日,君思我長好,在心頭長出一朵歡合花,這君思我便算種好了。
君思我的確是種好了,這一種便是十年。
樊擎其實還是比較嚮往外面的世界,所以他經常會趁著鍾離木川做飯的功夫自己跑下山玩,逛逛書齋。再者,他七歲才被鍾離木川帶出來,該記得的事他都記得,他不曾忘記自己是亡國的幼主,也不曾忘記自己的父親是戰死沙場的樊國君主。只是,在鍾離木川面前,他假裝自己什麼都忘記了,他說自己太小了,什麼都不記得。他這麼做,都只是為了和鍾離木川在一起,因為他知道一旦他決定復仇,那他與鍾離木川只會漂浮不定,再不能過這種平淡相依的日子,而對他來說,他的木川師父敵得過任何仇與恨。
十七歲那年,好像魔盒驟然被開啟,也像曇花突然驚醒,一些懵懂的東西恍惚間借著酒意和一本不可言說的小書悄然綻放。
樊擎在書齋翻著古言集,突然聞到身旁濃烈的酒味,他轉身奇怪地盯著那個醉漢。醉漢手裡捧著小書津津有味地看著,被樊擎盯得不自在,打了一個酒嗝,&ldo;喏,這給你看。&rdo;樊擎慌忙捧過扔過來的小書,扉頁張開著,赤身裸體不可描述地交纏著。
&ldo;這,&rdo;樊擎整張臉紅了。
&ldo;怎麼,沒,沒試過&rdo;醉漢好像懂了什麼似的給他使眼色。
&ldo;還給你,我不看這種。&rdo;
樊擎羞得扔下書就從書齋跑走了。小鎮的街上熙熙攘攘的,一切照舊,只是他的心裡似有火在燃燒。不過,就連在這樣的偏遠小鎮裡,這種小書都存在,看來天底下人的慾望是有共通之處的。
樊擎在回山洞的路上,他的心一邊不可控制的亂跳,一邊想著木川師父,小書上的一頁畫紙揮之不去。他走著走著,就看見迎面來了一個人,他提著一盞小燈籠。
&ldo;擎兒!&rdo;
&ldo;木川師父。&rdo;他呆呆地說道。
&ldo;你怎麼了&rdo;鍾離木川感覺到樊擎在想他,而且這種思念的感覺不同以往,有一種火辣辣的彷彿要炸開的感覺,所以他這才出來尋樊擎。
&ldo;不知道。&rdo;
鍾離木川將手輕輕放在樊擎的額頭,樊擎乖乖閉上眼睛。可鍾離木川的手一觸碰,他的腦海里就浮現出了小書上的內容,整個人更熱更燙了。
&ldo;大概是下山時候吹了涼風了吧,額頭很燙呢,回去我用涼水替你擦一下身子。&rdo;
鍾離木川彎下身子,樊擎順其自然地趴到了他的背上,一隻手提著小燈籠。鍾離木川背樊擎這樣的事是常有的,直到他十六歲還不曾戒掉。
樊擎懶懶得趴在鍾離木川的背上,脖子靠著他的脖子。樊擎的耳朵很紅,眼睛也像燒了火,他下意識地閉上眼親了一下鍾離木川的脖子,自覺不夠,又剝開衣襟夠到鎖骨親了一口。
&ldo;擎兒,你幹嘛,是不是燒壞了,很不舒服嗎?&rdo;
樊擎停下,沒回話,只是蹭著鍾離木川的脖頸。
&ldo;乖啊,再等等就到家了。&rdo;
樊擎的樣子真的彷彿發燒了似的,整個人都痴了,身上也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