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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主公，您，您怎麼來了?&rdo;胡毅略顯慌張地半弓著身子。

&ldo;你什麼都好，就是沒有仁慈之心。&rdo;

&ldo;主公，對這些侵犯我們的狄人要什麼仁慈之心!&rdo;

&ldo;回去自領二十板，若有再犯，定不饒恕。&rdo;

&ldo;來，手給我。&rdo;樊城彎下身子伸出手遞給木川。

木川惶恐得瞥了眼胡毅和其它人，看了看面前這位男子，一雙笑眼彎彎得溫暖極了。木川小心地握緊那人的手，輕輕一拽就被拉上了馬。

木川被帶到了營帳裡，他一進到營帳裡就伏地跪著。

&ldo;別跪著，你叫什麼&rdo;樊城將其扶起。

&ldo;我，我叫鍾離木川。&rdo;木川的聲音很小。

&ldo;這個姓很少見啊，你是狄人是嗎?&rdo;

&ldo;不，不是，我是蠻族人。&rdo;

&ldo;蠻族&rdo;

&ldo;嗯。&rdo;

&ldo;我計程車兵殺了你的鄉親們，你會想報仇嗎?&rdo;

&ldo;不，不想的。活著就很不容易了，哪有什麼精力再去想這些。&rdo;

&ldo;我給你些銀兩，你這就逃命去吧，找個安穩的地方好好過。&rdo;樊城把銀兩塞到他手上，開始在一旁脫盔甲。

&ldo;將軍，我不走，我這命是您救的，我得報答您，做牛做馬都願意。&rdo;鍾離木川跪下。

&ldo;你怎麼又跪下了&rdo;

&ldo;我，&rdo;

&ldo;那你說你留下能做什麼&rdo;

&ldo;我會輕功，我可以保護您。&rdo;

&ldo;就算你輕功再好，你能從十萬大軍裡飛出來不成&rdo;

&ldo;我，我打掃清洗，什麼都可以，你讓我做什麼都行。&rdo;

&ldo;真的不想走&rdo;

&ldo;不想，我要留下。&rdo;

樊城扔過一套衣服給鍾離木川，&ldo;走，我帶你去河邊洗洗。&rdo;

&ldo;嗯。&rdo;

鍾離木川跟著樊城走出營帳，外面天色已暗，一口大鍋已經支了起來，正在準備著燒飯。幾列士兵整齊地走著步子。

樊城走得很快，鍾離木川小跑著才跟得上，&ldo;就這兒了，水有些涼，你受的了嗎?&rdo;

&ldo;我從小就在河裡洗，受得了。&rdo;

鍾離木川把乾淨衣服和髒衣服都脫在岸上，整個人浸在水裡，這水還是有些涼的。他邊洗，邊偷偷瞥不遠處倚靠在樹下的樊城。

&ldo;頭髮也一併洗了!&rdo;樊城大聲朝他喊。

&ldo;嗯。&rdo;

鍾離木川再一抬頭，樊城不見了蹤影，他有些許害怕，趕快洗了洗，便上了岸。他笨拙地穿上樊城的衣服，濕水的頭髮散亂著在他的肩上滴水，還未來得及撩出衣領，他低著頭繫腰帶。突然一隻手碰到了他的脖子，把他的濕發從衣襟裡撩出來，他急忙轉身，可衣服鬆垮垮的還未繫好。

&ldo;怎麼，這麼大了，腰帶也不會系&rdo;樊城將手上的乾布子掛在臂彎，伸過手替鍾離木川繫上了腰帶。

&ldo;好，轉過去。&rdo;樊城拿著乾布子替木川細細地擦著頭髮，木川相比樊城來說還是個孩子，自然比樊城矮了一截，不過此時這樣的身高正合適。

月光皎然撒過河岸，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