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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三多一瘸一拐回到屋裡時,很多人都對伍六一暗示地扮鬼臉壞笑,但伍六一沒有做聲,他鞋也不脫,就將自己摔到床上。許三多在床邊坐了一會,悄悄地,就又摸出去了。伍六一裝著沒有發現。他知道許三多偷偷練單槓去了。正想著,忽然聽得有人從單槓上重重地摔了下來。許三多把脖子給摔了,把手也給摔了,他偷偷地摸回屋裡,找了一副護腕偷偷地戴在手上,正要轉身出去,突然聽得有人罵了一聲笨蛋。他知道是甘小寧的聲音。許三多愣住了。因為甘小寧是閉著眼睛說的,他只好把眼光找往別處。甘小寧的眼睛突然就睜開了,他說你看什麼?我說的就是你。你套上那麼個玩意摔得更狠。那我該怎麼辦?許三多輕聲問道。甘小寧說,你的重心要放在肚臍往下一寸的地方,這你還找不著嗎?甘小寧說你摔下來的熊樣,真是給鋼七連丟人。白鐵軍也睜開了眼睛,他說咱們是裝甲偵察連,先就得學會摔。許三多怕把所有的人都鬧醒了,緊張地示意著小聲點,他說他們都睡覺了。白鐵軍一個鯉魚打挺,反倒坐了起來,他說還裝什麼蛋?都給我起來!全班的戰士果然呼的一下都起來了,顯然都沒有睡著。大家七嘴八舌地就說了起來。這個說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你一出手就不對。那個說能做四五十個的人身子準定是直的,你倒好,彎得折刀似的。許三多覺得不可理解,揉著脖子看著他們:你們都不睡啦?甘小寧說睡啥?吵都讓你吵死啦。走走!不由分說,就把許三多轟了出去。只剩伍六一一個在屋裡躺著。五連宿舍隔壁就是六連宿舍,每個連隊旁邊都有一副健身器材。天黑時,史今把許三多悄悄地帶了過來。史今說,我知道你人多的時候你不敢練,只好午休時間練。這是六連的地方,沒人看著,你能悠幾個給我悠幾個。周圍確實沒看到一個人,但許三多上去悠了兩個就下來了。悠不動了。許三多說。史今說不行,是人就不止這個數。你別數數,給我悠十個。許三多說十個我不行的。史今說你不要一早就帶上那麼些心理負擔,這不是沒人看你嗎?許三多隻好再上去。悠到第十個的時候,忽然看見有人過來,許三多一鬆氣,就又下來了。
史今覺得奇怪,說許三多,你怎麼就那麼怕人笑話你呢?許三多卻低下頭問:悠了幾個啦?你自己沒記?許三多搖著頭,他說我就光使勁,光想悠起來。二十七個。史今一出口說道。許三多幾乎嚇一跳:那麼多呀?他不相信。史今說沒錯,你就是悠了二十七個,可你老這樣,能悠二十七的時候,你只悠了七個。
他知道班長又是在鼓勵他。然而團部技術考核這天,許三多倒是掙得了不少的臉面。這是在靶場的觀察室裡,參謀們坐在一排桌子的後邊,列隊計程車兵一個班接一個班地站在他們的面前,一個班接一個班地接受他們的&ldo;考核&rdo;。終於到三班了。史今帶著自己的人馬,直刷刷地站在參謀們的面前。報告,七連三班射擊完畢,等候下步指示!一個參謀便嘩嘩地翻著書,一邊找題,一邊尋找回答計程車兵名字。第一個被點出來的就是許三多,因為他的名字排在最末。那參謀望都不望,看著題目就機械地提問道:一○五坦克主炮膛壓?許三多他們是裝甲偵察連的,沒想到參謀卻把題看到坦克連那裡去了。但對許三多來說,沒事。他開口道:最大五百零九點五兆帕斯卡,正常四百四十一點三兆帕斯卡。參謀沒有在意,點點頭,接著問了下去:脫殼穿甲彈1000米距離下降量?許三多依然對答如流:四十七米每秒,一千米立靶密集度為零點三米乘零點三米。史今們一下都愣了,都暗暗地有點覺得怪異。但旁邊的幹事卻發現題目不對了,忙說錯了錯了,他們是裝甲偵察連的,不是坦克連。那參謀這才抬起頭來,一臉錯愕地看著許三多,但他隨即有點納悶:可是他答得很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