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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是謝甌,前面不知來人,而雲嵐卻忽然冷靜了下來。
相反的是崔妧娘,她幾乎慌亂地把雲嵐護住了,聲音都在發抖:「嵐嵐你先跑,我在這裡斷後就是。」
雲嵐握住了崔妧孃的手——這一瞬間她忽然之間分明又確切地把崔妧娘與她的生母區分開來,這冰涼的手是粗糙的,並不似她的母親那樣養尊處優沒做過重活那樣。
心中的複雜就在這一息達到了頂峰,她緩聲道:「別急,你聽我的。」
崔妧娘抬眼看向雲嵐,眼中的驚慌卻半點沒有消散。
「聽聞今日鶴城風雲變幻,平侯現在來找我,是走投無路了吧?」雲嵐把崔妧娘拉到身後,抬眼看向了謝甌,「想以我為質衝出一條生路嗎?」
謝甌騎在馬上慢慢行近到她們跟前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雲嵐:「公主所料不錯,如今鶴城之中兵戎相見,已經沒有太平之處,公主就算往前行到運河邊上,遇到的也只會是亂兵,還不如就跟著老夫走了。」
這話一出,崔妧娘緊緊地反握住了雲嵐的手,低聲道:「不能信他!」
雲嵐安撫地拍了拍崔妧孃的手背,語氣沉穩得聽不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慌亂:「那侯爺打算帶我去哪裡呢?」
火光之下,謝甌的面容顯露出了戾氣,他抬眼看向運河方向來人,已經沒有耐心與雲嵐再周旋下去。
「你只說走還是不走吧!」謝甌如此說道,「若是不走,老夫便送公主一程,也算是老夫與公主相識一場的緣分。」
一邊說著,謝甌從馬背上取出了弓箭,直直對準了雲嵐。
崔妧娘慌亂至極了,幾乎立刻便擋到了雲嵐的面前,聲音顫抖得不像話:「嵐嵐,你還是快點走!不要再在這裡逗留了。」
雲嵐卻回頭看了一眼運河的方向,那邊的人騎著馬已經靠近過來,只看著火光下的兵甲的形制,她認出來是梁朝的兵馬。
她左右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謝甌明顯生疏的拉弓架勢,她拉著崔妧娘後退了一步,聲音還是不慌不忙的:「平侯,我若是你現在便轉頭就跑,既不會連累了你們謝家其他人,又能叫自己苟且偷生,可比帶上我這個累贅要好得多。」
謝甌眉頭緊皺,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聽見運河方向來人大笑了一聲:「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平侯,平侯安好?」
隨著這一聲大笑,來人便直接把他們團團圍住,謝甌下意識抬眼看向發笑那人,在火把光的照耀下,他認出來人是裴彥身邊的親信將軍戴南。
自從裴彥登基之後,他很提拔了幾個從前跟隨著他徵戰過的將領,這戴南便就是其中之一。
謝甌握緊了手中的弓,一時間心裡有些慌亂了起來。
戴南出現在這裡說明瞭什麼?
說明現在過來鶴城的便就是裴彥身邊最親信最精銳的人,他們行事代表的就是裴彥的意思。
戴南卻只掃了謝甌一眼,打了個手勢示意其他將士上前去直接把謝甌給拽下馬,然後目光落在了雲嵐和崔妧孃的身上。
他雖然久聞雲嵐的大名但卻沒見過她,此時此刻就只憑著方才遙遙聽著她與謝甌的對話,倒是辨出了她的身份。
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最後翻身下馬來朝著雲嵐走了過來。
「娘娘。」戴南穿著鎧甲並不方便行大禮,便只拱了拱手,「娘娘跟著我走吧,陛下等著娘娘。」頓了頓,見雲嵐不表態,他想了想之前裴彥的囑咐,又道,「陛下說,灰奴在宮裡不吃不喝地找娘娘,整隻貓都餓瘦了一圈,還掉了許多毛,可憐極了。」
前一句話雲嵐還能無動於衷,但聽到灰奴,她便忍不住抬眼看向了戴南,眉頭都皺了起來:「怎麼可能!這才多久!」
「娘娘,陛下金口玉言不會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