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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責任。想到責任，感到當個共產黨員不是容易事，想起剛才會上楊叔叔對他嚴肅的批評，同志們對他的要求和期待，首長們對他的信任和關懷，這一切的一切都使他有無限的留戀。滿想在這春風化雨的環境裡，多受一些教益，哪知道剛入黨後的一點鐘內，就要離開這塊令人陶醉的土地，離開這些繞世界也找不到的好人。他心裡一上一下，若得若失，看著楊叔叔那樣快的步伐，知道他急於要離開此地，他用不能自持的口吻說：

&ldo;楊叔叔，你慢點走！&rdo;

&ldo;怎麼啦？&rdo;楊曉冬回過頭來。

&ldo;我心裡很亂，想在這兒靜坐一會兒。&rdo;說著他不管不顧地坐在近水邊的一塊大青石上。

&ldo;你不舒服？&rdo;

&ldo;不！……&rdo;

&ldo;到底怎麼啦？&rdo;

&ldo;我說不出來，總覺著離開這裡，心裡熱呼呼的。……&rdo;

&ldo;同志呵！你的感情太重了。&rdo;楊曉冬的語氣挺溫和，批評少同情多。&ldo;你還年輕，今後，在鬥爭的烽火裡，在槍林彈雨裡，多鍛鍊鍛鍊，多鑽幾趟，跟敵人拚兩次刺刀，你的情感就踏實了。現在情況這樣緊張，能允許我們徘徊流連嗎？戰爭本身是無情的，我們要贏得時間，贏得今夜的勝利。&rdo;

四

從連亭寨到五虎嶺是半天的路程，楊曉冬他們只用了兩小時就趕到了。

五虎嶺同他們來的時候變成兩個世界，村莊裡冷冷清清，居民們大部分躲到北山上，只剩下少數民兵，因為堅壁公家的東西偶爾閃亮一點燈火，居民聽說是找部隊的，就把他們領到駐在村莊東口的連部。連長姓董，高個子，黑臉膛，湖北口音，是個老軍伍，曾在馮玉祥部隊裡當過班長。為人很精細，他檢查了他們的證件，詳加盤問了一番，他說：&ldo;袁政委因為情況緊急，帶領分割槽機關部隊轉移了。臨走時留下一位石科長，大概是單為等你接頭的。&rdo;他派人請來石科長。石科長是軍分割槽政治部敵工科長，是個每逢打仗總要往前方跑的人。見到楊曉冬，他首先表示遺憾地說：&ldo;梁隊長昨天帶了幾十個人出山了，他們是深入敵區給敵人找點麻煩的。你們要早來一天作伴回去夠多好，現在要走的話，困難些，請董連長談談情況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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