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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走了，錦麟獨自坐了一會，拭了拭被嚇出來的虛汗，才起身回家去了。暇玉的產期就在最近幾日，那肚子大的嚇人，他也沒什麼生男生女的心思了，只盼望她和孩子平安就好。不，如果不能同時平安，只要她平安就好。

錦麟覺得自己快緊張成了瘋子。吃飯時，暇玉因為懷孕，被胎兒擠的胃都變小了，每餐吃的很少，細嚼慢嚥的。忽然間她嘶的吸了一口冷氣，一皺眉，還沒等她說話，就聽錦麟那邊咣的一聲，扔了手中的碗，急道：&ldo;是不是要生了？&rdo;

暇玉哭笑不得，吐出舌尖，道：&ldo;……咬到舌頭了。&rdo;

錦麟眉頭略略緩解：&ldo;……不是要生就好，不是要生就好……&rdo;喃了幾句，又恍然道：&ldo;也不是這樣，早晚都要生的……還是生的了好……&rdo;說完就要低頭扒飯，結果筷子落了空，才發現剛才太緊張，把飯碗給扔到地上了。

&ldo;……&rdo;暇玉讓丫鬟再給錦麟拿碗添飯，然後笑著摸著他的手，道：&ldo;瞧你，我還沒這麼著呢，你卻這般緊張。&rdo;

錦麟把筷子一撂，自覺剛才自己那般有些丟臉，強辯道：&ldo;我是你的丈夫，孩子的父親，難道不應該緊張嗎？&rdo;

這時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毓澤，咬著筷子瞅著父親，道：&ldo;好難得，第一看到爹這麼緊張。&rdo;

錦麟瞪向兒子：&ldo;不許咬筷子！吃你的飯。&rdo;

毓澤嘟著嘴巴問道：&ldo;我出生時，爹也這麼擔心我嗎？&rdo;

&ldo;你爹我冒雨從天津衛往回趕是為了誰？&rdo;

毓澤還是嘟嘴：&ldo;……可是您到底沒在娘身邊陪著啊。&rdo;

&ldo;……&rdo;戳了錦麟的軟處，他抿抿嘴，沒想出給自己開解的話。而這時兒子更來勁了，竟心酸的道：&ldo;……我出生的時候爹沒在京城……&rdo;暇玉一見兒子這般，笑著勸道：&ldo;你爹當時還不是指揮使，是同知，好多事控制不了，你要理解你爹，這才是你爹的好兒子。你爹最疼你了，不是麼？&rdo;

&ldo;真的嗎？&rdo;毓澤眨著大眼睛，問向父親。錦麟點頭，哼道：&ldo;當然了。&rdo;

這時毓澤便咬著筷子，怯生生的開口道：&ldo;那，爹，我想要蒙古的矮腳馬。&rdo;

錦麟：&ldo;……&rdo;

暇玉：&ldo;……&rdo;

毓澤放下筷子，眼睛亮晶晶的說：&ldo;那種馬不高大的，我也可以騎……&rdo;不等他說完，就聽父母齊聲說道：&ldo;不行。&rdo;然後一個說：&ldo;你現在還小，過兩年再說。&rdo;一個說道：&ldo;你還是專心念書罷。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也有矮腳馬。&rdo;

毓澤自知沒希望了，黯然的吃完飯，沒心思再說什麼，回自己房間去了。待毓澤走了，夫妻兩人彼此都叮嚀對方，堅決不能小小年紀給兒子買馬玩。待達成了一致，又說笑了一會，洗漱後熄燈睡了。

天亮的時候，暇玉覺得下腹一陣疼痛，生過一胎，這種感覺她不陌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