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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立即上前深施一禮:“可是李公子?辰源有禮了。”
那中年儒生一望之下,便對彬彬有禮的辰源有了幾分好感,頗有家教的還禮道:“辰源先生有禮,小生姓李,名儀之,家父名諱正是上李下綱。”
李綱在相府內重的“無為居”裡與銀髮白眉的冷北城對弈,一聽是辰源求見,立即予以接見,他一見辰源,就隨意的問了一句:“你父親身體好嗎?聽說他最近一直在“青衣樓”裡沒有下來?”
“家父自從得了眼疾之後,身體一向欠安,相爺是知道的。“辰源端然道。
李綱耐心的道:“你父親殺心太重,野心也夠大,有時間的話,你要多從旁勸勸他才是。”
辰源好看的眸子盯著案上還末分出勝負的殘棋棋盤上,那一雙蒼白、修長的手,說道:“家父是半個江湖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青衣樓幾千個夥計和十數萬家口要吃飯、要生活,相爺身居高位,享盡榮華富貴,又何苦一道條陳,斷人生路呢?”
李綱推棋而起,正色道:“如今強敵虎視,邊境狼煙四起,國內六賊當道,百姓民不聊生,我大宋正值內憂外患緊要關頭,你們‘青衣樓’糾結亡命,包娼設賭,買賣人口,欺行霸市,綁架官眷,勒索商賈,擾亂京畿治安已非一日,入春以來,其勢頭越加猖獗,‘六扇門’和‘御史臺’有關你們‘青衣樓’的卷宗,堆積了半間屋子,似這等毒瘤,一日不除,‘京師’百姓官紳就一日不得安寧!”
說到激動處,李綱竟然急促的咳嗽了起來。
侍立在座後的學生“三尸九命”冷重,急忙過來為恩師撫背勸道:“老師保重身體。”
冷北城似乎完全沒聽到這一老一少兩人之間的對話,只對看一局殘棋,好似在苦思破解之法。
談話似乎進入了僵局,辰源似乎感覺到了“涼城四美”就在附近,可柴如歌口中所說的那個配合自己行動的暗號接頭人,又在哪裡?
風鈴陣陣,清脆悅耳,“無為居”前門雨花臺下,一襲紫衣的冷若雅鼓著香腮,閉著眼睛,帶著笑意,正在怡然自得的享受著入口即化的“奶糖”的醇香,陶醉的模樣相當可愛。
若雅能有東西吃,小嘴一定不會空著。她最怕的就是捱餓。
庭院的一株春柳下,冷若霜像一杆筆直的長槍,面無表情的釘立在影子裡,一動不動,目光裡有些悽豔和落寞,好似整個人就是樹的一部分、都是夜的一部分。
若霜能站著的時候,她絕不會坐著。她最怕的就是懶惰。
甬路盡頭是一間燈火搖曳的石屋,香肩半裸的冷若顏,披散著秀髮,撩開裙襬,一條雪白的腿踩在板凳上,一手端著酒杯,另一隻手搖著骰盅,正與三、四個五大三粗的家將縱情豪賭。
若顏能群歡的時候,絕不獨處。她最怕的就是寂寞。
相府最高的建築“清靜閣”的樓頂,簫聲淒涼,一襲白衣的冷若芊坐在輪椅上,對著夜空一輪皎月吹奏斷腸之音,風吹髮帶,方圓一動一靜盡收耳畔眼底,高處不勝寒。
若芊能獨處的時候,絕不群歡。她最怕的就是人多。
憑藉著自己的感知,辰源準確的掌握到了“涼城四美”的方位,但他還是感應不到自己那位同夥的位置,這個時候的辰源,不免有些小小的緊張。
李綱慈愛的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儀之,去書房把宗澤將軍上次送給為父的那副‘象牙’骨牌拿來,為父陪北城先生與大公子玩幾把,冷重啊,你也來搭把手。”
老爺子今晚的興致頗高,另外的三人倒也頗為配合,幾把牌下來,李綱身前的銀票和稅銀子堆得像小山似的,惹得老人滿臉紅光,豪笑連聲。
門生冷重陪笑道:“老師今天手氣好得緊,再賭下去,學生恐怕是要砸鍋賣鐵、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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