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5 頁)
驀然凝固——
——那是一隻翡翠碧玉鐲,在溫良玉的指間奕奕生輝。
“哪裡來的?”凌霜霜脫口問道,她變了臉色,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溫良玉沒料到妻子是這般反應,料想中,霜霜該是驚喜的一把抓過把玩不已才對,誰知她卻居然是這樣急切冷漠的責問。
他臉色也沉了下來,冷哼一聲道:“我在鎮上買來的,怎麼?”
凌霜霜看著玉鐲的鑽石和翡翠,詫然道:“這麼昂貴的東西,你哪裡來的錢買?”
溫良玉臉色驀然一變,迅速的將手中的玉鐲一收,冷笑道:“霜霜,你還是一直看不起我、認為我沒出息,買不了好一點的禮物是也不是?既然你不得意,我又何苦賤兮兮的自討沒趣。”
他攬衣入內,扔下一句:“我睡了。”竟是燈也不吹的上床就寢。
凌霜霜居然也忘了愛惜燈油,只是在燈下怔怔發呆——
——那隻玉鐲,如何會和日間席家小姐戴的那隻一摸一樣?難道……
石杵“啪”的一聲落在豆缸裡,濺起一片水花,凌霜霜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心猛顫——
——不會的!不會的……這種玉鐲,鎮上和縣城裡那些首飾金銀鋪子裡面賣的款式一樣的多得很呢,一定是巧合,對!一定是巧合!
她轉過身,一口氣吹滅了桌上的油燈,摸索著拿起了石杵——
——她要幹活,她要趕工,為了生活艱辛掙扎,她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力氣想生計以外的事情了……
然而,在她藉著月光低頭在水缸裡舀水泡豆的時候,在水面中對映出的,卻依稀是那個席家小姐天真明豔的笑靨,宛如幾年前的自己。
宛如幾年前的自己?!
怔了一下,凌霜霜的臉色驀的蒼白,蒼白如紙……
第二天,好容易將三大缸豆子磨好交出去了,凌霜霜覺著自己的腰都要折斷。
簡陋透風的房間裡空空蕩蕩,沒有一絲人氣,有孤獨的味道。溫良玉似乎還在生著昨晚的氣,大清早就一聲不吭地出去了,大約不知道又要在哪一家府上蹭酒席、揩油水,如平日一樣混到天黑才能回來。
凌霜霜在生硬的木板床上躺下,想好好休息一會,下午還要去鎮上賣豆花;然而不知為什麼,她卻輾轉反側,心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一閉上眼睛,那個帶著翡翠玉鐲的明眸少女就在眼前一面嬌笑,一面晃動,晃著晃著,彷彿漸漸又變成了自己六年前的笑顏。
忽然間,她意識到了什麼,她滿身冷汗的從破舊的席子上霍然坐起——
在“北涼河”邊,凌霜霜再次遇見了那個席家的女孩兒。
穎兒依然是一襲白裙,從小徑那邊匆匆趕來,往“談亭”方向走去,滿臉的雀躍,走路一跳一跳的,嘴裡似乎還哼著小曲兒。
凌霜霜布衣釵裙,站在破舊的亭子裡,感觸萬千的看著她走過來——
不過是比自己小了七歲而已,然而她看她,彷彿卻是看著比自己小一輩的孩子一般。
“穎兒姑娘。”看著她走過來,凌霜霜遲疑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喚了一聲。
席曉穎聞聲轉頭,看見了亭子裡的凌霜霜,驀的笑了起來,眼睛神采閃亮,一下子跳過來抓住了她粗糙的手,驚喜的道:“哎呀,是凌姐姐!你——”她說著眼睛掃了一下凌霜霜身畔,沒有發現豆花挑子,笑道:“姐姐你今天不用賣豆花了麼?你在這裡,是等穎兒嗎?”
凌霜霜怔了怔,這個看似迷迷糊糊的小丫頭,其實也是細心聰明的緊呢。她內心暗自嘆息了一聲,點點頭道:“是啊,在等你——你的身子好些了麼?你還是要乖乖地繼續吃藥的,不然病怎麼能好呢。”
“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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