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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嚷，緊接著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ldo;啊，我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嗯，人還真不少呢。&rdo;

居然是霍維斯，儘管莫頓出於禮貌，給他送去了請柬，但可沒料到他真能來。這隻花孔雀左看右看也跟高雅的藝術半點沾不到邊，除非是調教的藝術。

莫頓還是站起身，和林賽一起向外走。霍維斯帶著克蘭正迎面走過來，和各式各樣的來賓打招呼。儘管莫頓不太願意，不過還是得承認，霍維斯在交際圈裡比自己更受歡迎。女人喜歡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無窮無盡的甜言蜜語，男人則喜歡私下悄悄溝通一些技巧，畢竟情婦的多少，也是上流社會用來炫耀的資本之一。

莫頓一扯嘴角，算是露個笑容：&ldo;霍維斯，你能來我太高興了。&rdo;

&ldo;怎麼能不來？這畢竟是林賽第一個畫展，意義非同尋常。&rdo;霍維斯只對莫頓略一頜首，目光就全被一旁安靜溫和的林賽吸引去了，溫柔地說，&ldo;能收到您的邀請，真是萬分榮幸。&rdo;說著，微微躬身，伸出一隻手，要對林賽行吻手禮。

林賽頗為窘迫地看著莫頓，不知該如何是好。莫頓毫不客氣地擋在林賽身前，撥開霍維斯那隻討厭的手：&ldo;我替他心領了。&rdo;

霍維斯很是遺憾地搖頭嘆息：&ldo;唉，莫頓，你太不懂得人心了。&rdo;

&ldo;是啊。&rdo;莫頓略含譏諷地說，&ldo;若論風流瀟灑，善解人意，誰能比得上你？&rdo;

霍維斯哈哈大笑：&ldo;太過獎了，又有什麼用呢？我永遠也遇不到林賽這樣的妙人。唉，你們感情這樣好，真是令人嫉妒，儘管還沒有結婚。&rdo;

&ldo;就快了，霍維斯，我會第一個給你發喜帖的。&rdo;莫頓回答得很慡快，看樣子已經籌劃很久。他對著霍維斯說話，林賽看不見他的嘴型，也不知莫頓在說什麼，只是在後面拘謹地微笑。

&ldo;是嗎？&rdo;霍維斯別有深意地看了林賽一眼，&ldo;那可真是恭喜。&rdo;

說笑間，幾人已然步入展廳，霍維斯總算閉上嘴，一幅一幅看過去。他每幅畫都看得很仔細，有時蹙眉，有時撇嘴，有時點頭。林賽有點緊張，悄悄握住莫頓的手。莫頓輕拍了他手背兩下，無聲地做口型：&ldo;他看不懂，裝樣子。&rdo;

事實證明，霍維斯絕不僅僅在裝樣子，他開始點評，每幅畫都用詞不多，但明顯都說到了重點：&ldo;這幅色彩有點媚了，不過極有意味。&rdo;&ldo;啊，黑白黃色調，很有新意。&rdo;&ldo;筆調很放鬆，不錯不錯。&rdo;從風格到技巧，從構圖到表現，居然說得頭頭是道。林賽有些急切地抓著莫頓，等他用手語&ldo;翻譯&rdo;，連在一旁坐著不動如山的鐘珉都站了起來，一改剛才不耐煩的模樣，走過來和霍維斯低聲探討。

最後，霍維斯走到鍾珉剛才坐著的角落，停下了。那裡牆上也掛著一幅畫，畫的是一個衣衫很破舊的小女孩，輕輕歪著頭，像在看著什麼。整幅畫呈現灰調的有些暗淡的色彩，在一眾色彩鮮艷筆調飽滿的大幅畫作中，顯得很不起眼，又放在這種角落，因此很少有人注意到，更不用說花大價錢購買了。看不懂畫的人通常如此，喜歡畫作大或者色彩濃厚，看上去花錢花得很值，這種小幅的就很少有人問津。

但霍維斯注意到了，他站在那裡，仔細欣賞了很久，沉默好半天，低低的，像是怕嚇到畫中小女孩似的說道：&ldo;眼睛，太有內涵了。&rdo;霍維斯的神情嚴肅，目光有些憧憬似的悠遠，和那個平常浮誇張揚的他十分不同。他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