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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霧「嗯」了下,把試卷叼嘴裡,抓起一把頭髮紮起來,紮成鬆鬆垮垮一個慵懶的揪:「你?姐在美術圈,挺出名的。」
臧彧笑了聲:「嗯,我姐是我媽的驕傲。」
「但?我認識她不是因為她的名氣,她十五歲的時候設計過一個雕塑……」
郗霧轉過身,走?到冰箱前,開啟翻找些?什麼,手指碰到一罐菠蘿啤,視線往後瞥了眼,頓了頓,手擦過去,拿起一盒純牛奶,往臧彧跟前一遞:「要麼?」
臧彧揚起一以貫之的禮貌,說:「不了,謝謝。」
而郗霧挑挑眉聳聳肩,粗暴地撕開牛奶盒子,仰頭灌了一口。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於是臧彧明白,她真?的只是和?他客氣一下,並不是真?的要請他喝牛奶,無奈地笑了笑。
她細長的天鵝頸仰著,喉嚨輕輕滾動,在燈光下白皙漂亮地如同藝術品。
一口氣喝完,長指隨意抹了把嘴巴,然後往腰上的衣服那一抹。
把紙盒捏扁,以投籃的姿勢往一旁的垃圾桶裡扔,只聽嗵一聲,進了。
她拍了拍手,繼續說:
「美術圈明星,也算是很有天賦的畫家了……」就是近幾年浮華過囂,導致靈氣散失罷了。
後半句她沒說出口,因為看到臧彧回?過來極溫柔的一眼。
於是有眼色的吞回?了一半真?心話。
臧彧笑得如春風細雨:「我姐很小的時候就有神?童之名了,小時候我外公不管是去各大美院做講座,還是去歐洲參加藝術展,都會帶著我姐。」
「不帶你?嗎?」郗霧開個玩笑,一屁股坐沙發上,脫了鞋子脫襪子,也不多在意在一個男孩子面前光腳亂跑合不合適。
但?是臧彧只是笑笑,沒有任何尷尬的意思,只是搖了搖頭:「我對美術沒有那個興趣,也沒有那個美術細胞,所?以外公對我只是尋常長輩的疼愛。」
「不像我姐,現在在佛羅倫斯美院的明珠,全家的寶貝。」臧彧誇起臧枳時非常的驕傲。
「你?倒是看得挺開。」郗霧環著胳膊,覷他眼,帶些?欣賞的口吻,「話說你?們不是雙胞胎?」
「家裡對我和?她的培養方案不同,我姐從小就有藝術天賦,我沒有,所?以她念美高比較適合,我不一樣,我更?適合國內的教育體制,就唸的九年制義務教育,然後再?轉英本。」
她吃青棗的動作?一頓。
同樣「神?童」出身,她在南評私高受盡白眼,可出身藝術世?家的臧枳卻受盡稱讚。
以為曾經見識過的有錢人腔調是全部,今天才發現那只是九牛一毛。
郗霧突然有些?明白過來,原來不一樣的世?界,認知角度是不一樣的,這大概就是世?界觀吧?無所?謂好與壞,所?以尊重差異也是良好溝通的重要前提。
那這個世?界上,她沒見過的世?界究竟有多少?那些?她沒聽說過的認知和?思想?又有多少?
怪不得師父說藝術理?念決定一個畫家的上限……
困擾她很久的瓶頸,忽然……找到了解決的方向……
看來,找一個令自己舒適的圈子確實很重要,但?是去見識不同的世?界和?瞭解從未見過的思想?,其實更?重要。
叼著的青棗滑入嘴裡,咔嚓咔嚓嚼起來。
脆,蠻甜的。
聽說是司洛林買來孝敬臧曜的,郗霧吃著就更?香了。
「也就只能是神?童了。」臧曜搬著一個裱好的畫出來,鎖個門的功夫,回?了這麼一句。
郗霧和?臧彧同時朝他看過去。
「師父?」/「外公?」
臧曜朝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