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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我了。」元榛兩眼呆滯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
苟杞做飯非常利索,幾乎沒有多餘的動作,也不存在任何垃圾時間,十分鐘,香氣四溢的菠菜蛋花面好了,灶臺也收拾得像是沒用過。
「你坐下陪我吃兩口。」元榛說。
苟杞放下小奶鍋就想走開。「……我不想吃。」她說。
「坐下。」元榛握著筷子仰頭瞧著苟杞,不輕不重道。
苟杞睫毛輕抖了抖,抱著「坐下就坐下,你能把我怎麼地」的色厲內荏的橫勁兒坐下了。她嚴陣以待盯著元榛,但元榛接下來就只是專心吃麵,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說話。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苟杞的防備也一寸一寸瓦解。她的大腦尋隙再次自動重播元榛大雨中奔向她的畫面。他面上驚慌的表情令她每每憶心頭都酸軟不止。她什麼也沒做,但一直被他如此珍重地對待著。苟杞想到這裡,大度地原諒了他要自己坐下時的命令語氣。
「苟杞,你那些話我都聽到了,你媽媽都不感覺羞恥,你羞恥什麼?」元榛的進食速度漸漸慢下來了,他其實本來就沒什麼胃口。「不要再有下次了。」他目露疲憊卻仍擠出微末的笑意安撫他。
苟杞的眼圈突然紅了,她轉頭瞧著別處別彆扭扭地道:「……這句話你說過了。」
元榛瞧了她半晌,鬆開筷子,輕聲說:「過來接個吻。」
「面裡我放香菜了,我討厭香菜。」苟杞皺眉抱怨了一句。
雖然如此抱怨,仍是起身繞過桌子,跨坐在元榛腿上,歪著腦袋趨前去跟他接吻。他倆上回接吻就是這個姿勢,苟杞眼見元榛向外拉開椅子,沒做他想,行雲流水地就坐上去了。
「沒事兒啊,我好好兒的呢。」唇齒輾轉間,苟杞有些笨拙地輕拍了拍元榛,一板一眼地安慰他道。
4
這場雨一直不停歇,大多數時候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偶爾滂沱大雨。
苟杞的心情在第二天就好轉了。她睡了飽足的一覺,一直睡到半下午,睡醒一睜開眼睛,便瞧見元榛正合衣躺在她身邊。
「你為什麼在我床上?」苟杞揉著眼睛問他。
因為睡得時間過長了,且眼下仍不甚清醒,苟杞的嗓音有些沙啞,一字一字說得很慢,聽起來有微末的喜感。
「是啊,我為什麼在你床上?」元榛故意逗她。
他原本是來叫她吃午飯的,但叫了兩聲不見她翻身,便索性陪著她了。他早就發現了,遇到難過的事兒,苟杞的調節機制就是睡覺,十分簡單粗暴。
「是啊,你為什麼在她床上?」第三道聲音出其不意地出現在門口。
是默默輸密碼進來的黃雨琦。黃雨琦站在門口,腰背挺直,
「苟杞,去洗把臉,」黃雨琦說,有些生疏地微微彎起唇角。黃雨琦極少笑,她認為自己笑起來不如不笑順眼,但苟杞倆大眼睛驚魂未定地望過來,她便不忍她慌亂憂慮。「給你帶了禮物,一會兒出來拆禮物。」她補充說。
「阿嬌,出來!」黃雨琦面無表情地對元榛說。
元榛突然慶幸黃雨琦最終沒要成二胎,這差別對待也太明顯了,長此以往他真的很難心理健康。「救我。」他下床之前在苟杞耳邊說。
苟杞眼神複雜地瞅著「阿嬌」,這個名字太顛覆了。「你小名兒叫阿嬌啊。」她喃喃道。
黃雨琦突然來訪是因為又要出差了,且這次去的地方極遠用時極長,她知道他下部戲就在大都本地拍攝,將要在長寧別墅住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特地來看看他這裡有什麼需要置辦的,她儘可能在走之前給他置辦好。
但現在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就如元榛自己所說,他這裡每週都有請家政過來做事,缺什麼少什麼家政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