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昕光(第1/3 頁)
【我是把陳元昕更名的陳睿知。
回想跟喪門接觸的歲月,其實也不全是痛苦。
也曾有過很短暫的快樂。
恰好就是那段極為短暫的快樂,成為了一把最尖銳的刀子,讓我不捨得離開他們。
他們並非傳統意義的壞人,而是有苦衷的語言施暴者。
他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句言語,都源自於他們內心的渴望。
他們太過期待自己能遇到自己的白馬王子和仗義女俠。
可太過期待的結果只會換來因過度失望帶來的極度憤怒。
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的日子是很難捱的。
讓本就不夠豐饒的內心變得更加貧瘠。
內心力量的流失,讓他們越來越無助。
人本就是畏懼無助的。
可無助本又是跟弱小彼此繫結的。
無助的人很脆弱。
脆弱得需要跟同類人抱團取暖。
再弱小的微光,聚集在一起也能變成螢火。
他們就像是偌大森林裡,棲息在角落裡的那個微弱的螢火一樣。
而那個結點,是可以讓單一螢火,變成星光力量的存在。
我曾走入過那個結點。
那個結點,可以讓弱小的人更加弱小,強大的人更加強大。
我相信這是逆時空挑戰失敗的何止選擇這個結點的原因。
我理解他,理解他迫不及待用我軌跡的力量擴大這個結點的初心。
理解他不願意接受自己從高空墜落的這個結果。
但我不能原諒他為了這個初心,對我造成的傷害。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我認為這句詩詞是最適合形容喪門的。
他們怨他們的白馬王子和仗義女俠置他們於不顧,心生怨恨。
可是他們的白馬王子和仗義女俠,不過是路過那微弱螢火的過路者罷了。
過路者有過路者的目的地。
螢火,有螢火的點亮之地。
既然選擇了留在這片森林,擴大自己的微光陣營,那就不要希冀旁的,那沒有意義。
他們的喪,源自於寄希望在沒有意義的事物上。
他們給旁人帶來的喪,源自於旁人無法滿足他們希冀的無意義的事物。
縱然飽受埋怨,我也想說,我有我自己的事情。
哪怕我還是個孩子,我都有自己的事情。
我生下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溫暖你,而是為了成為我自己。
你把我生下來的目的若是為了瓜分我的軌跡,那麼你做到了。
起初是痛的,但是慢慢的也就接受了。
我掙扎過、質問過自己:“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但仔細思量過後,認為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已經不重要了。
能被你拿走的,本就不屬於我。
能被你阻攔的,也不是我的宿命。
看著是幫助自己人,給自己人謀福祉。
實際上,只不過是仍未放下凝視過去的自己罷了。
何止,在逆時空,曾是帶著我學習的一位前輩。
他選擇瓜分我的軌跡,我認為,是拉著我替他埋葬他輝煌的過去。
我自認倒黴。
但我並不認同他所認為的善良。
我要幫助一個人,我一定要看這個人是否值得。
我並不想扶持幫助日後可能會咬死我的狼。
他明明可以離開的。
他明明可以不成為林睿知的。
他明明可以不用說是為了幫助那些可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