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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朝花緋月比了個「請」的手勢,便安靜地離去了。
花緋月不知道該不該打擾這位「主人」的左右互弈,稍微盯著那人的背影看了看,卻覺得無比眼熟。
「將軍……?」
第十五章 胡旋
那人稍稍回過頭來,花緋月才發現自己著實是叫錯了人。
雖然那個背影非常熟悉,幾乎可以說和君照影一模一樣——肩膀的寬度,執棋時微微聳起的臂,都活脫脫就是君照影本人。
但那人轉過頭來的面容,卻戴著一個銀色的半臉面具。
微微露出的鼻尖和整個下巴也跟君照影有八分相似,但面板非常白皙,全然不似君照影——她因一半突厥血統而有些黝黑,區別非常明顯。
更何況,這人梳著一個屬於男子的髮髻。
「冒犯了……」花緋月有些羞赧,「您跟將軍的背影很像,我竟然認錯了。」
肯定是看錯了,君照影若是有事找自己,又何必遮掩至此。
「坐。」
那人朝花緋月笑了一下,很快就又回過頭落下一子,清脆的聲響煞是好聽。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中性,低低的沙啞,卻讓人莫名的安心。
花緋月輕輕走到那人對面,在鋪好的蒲團上坐下,一時間有些拘謹,不知道說些什麼,又怕擾了他的棋局,只好靜靜等著。
一局終了。
那人將棋子收拾了,終於抬起頭來,看向花緋月:「久等了。花姑娘方才吃得可好?」
花緋月答道:「很好。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
跟那人對視的瞬間,那雙眼睛讓花緋月緊張的心情平緩了下來。
僅憑這一眼,花緋月就覺得,面前的人,一定有一顆溫柔的內心。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選擇戴著面具:或許他有什麼特殊的身份不想暴露,也或許是他的長相有殘缺,不想以真容示人,但花緋月莫名對這個人很有好感。
那人笑了笑,將棋盤上的棋子收拾了一下,從旁邊的小桌上拿過兩杯熱茶,將其中一杯放到花緋月面前:「我姓景。」
「景先生?」花緋月試著叫了一下,看景先生飲了那杯茶,自己也淺啜了一口。
花緋月在舞坊的時候,也曾習得飲茶的禮儀,但她不是什麼大家小姐,沒有從小耳濡目染地學習這些。真正懂的人一看便知,她也不想在別人面前多獻醜。
但這畢竟是主人家給的茶,不喝又很失禮,所以只輕輕地喝了一小點。
「會下棋嗎?」景先生不經意問道。
花緋月咬了咬唇,道:「略懂一些。」
舞坊的內部其實就是個披著皮的窯子,裡面的教習姑姑時常給朝中官員牽線搭橋,若是真的看上了,討一兩個回去當小妾玩玩也不算什麼。
為了吸引這些官員,舞坊的姑娘們除了練舞,還要學各種各樣的技藝,故而琴、棋、書、畫,花緋月都學過一些。
景先生含笑看著她,並沒否認「先生」這個稱呼。
花緋月也就繼續這麼叫了下去:「先生是將軍的朋友嗎?」
「算是吧。」景先生也啜了口茶,花緋月這才留意到景先生的手指部位的面板也十分白皙通透,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白得嚇人。別說是有突厥血統的君照影了,就連她這個中原人也比不了。
花緋月不禁暗笑自己一開始竟會認錯人。
這位景先生一看便不是尋常人物,又是君照影的朋友。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朋友之間有些類似的氣質很正常。
跟景先生的對弈是一場沒有任何疑問的單方面屠殺,花緋月在棋盤上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其實花緋月下得不算差,比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