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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並不覺得排斥。
相反的,他覺得很安心。
在實驗室的大多數時候是安靜的,大兔子不在的時候,他甚至可以一天都聽不到除了自己以外的聲音,這種感覺讓他感到窒息。
但是實驗室有時候也很吵,因為會有新的和他一樣的「試驗品」被帶進實驗室,聽著他們的哭聲和呻吟聲,同樣也感受到深深的窒息和絕望。
他們最後都會被送走,至於被送到哪裡,他並不知清楚,他只知道,只有他一直被留在那個實驗室裡。
而耳邊鬧耳的話語,讓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並不是身處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實驗室。
「哎喲,怎麼哥哥們買了這麼多吃的?」卜夢川從廚房出來,看到了茶几上擺滿的小蛋糕,開玩笑地說,「是不是不想讓我們原原吃晚飯了?」
卜夢川給他們都倒了一杯熱的果汁。
陸臨川還在一勺一口蛋糕地餵著姜原,孔嘉羽說:「問題不大,原原長身體呢,多吃點!」
卜夢川也沒說什麼,留了他們下來晚上一起吃飯。
陸臨川把所有蛋糕都讓姜原嘗了一口,最後姜原說最喜歡他買的那個巧克力慕斯蛋糕,陸臨川不著痕跡地笑了一下。
晚上陸家難得熱鬧,一瞬間讓陸臨川覺得好像十年前的時光從未改變過。
姜原的眼睛進入了恢復的關鍵階段,陳茗亦開始三天兩頭地跑過來給他檢查,每天的用藥不盡相同。
天氣也逐漸冰冷起來,一步步邁進了深冬。
陸臨川幫姜原吹著頭髮,溫熱的風將他柔軟的頭髮吹得暖烘烘的。
姜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眨著眼睛,他已經能夠看出較為清楚的輪廓,但是為了防止他的眼睛被光給刺激到,所以陸臨川給他戴上了一個黑色眼罩。
大抵是身體正在好轉,以及相處下來對陸臨川的信任,姜原也比剛到陸家的時候更活潑了些。
吹完頭髮和尾巴,姜原換好睡衣,卻沒有像往常一樣乖乖躺下休息,而是扯了扯陸臨川的衣角,有些期待地問:「哥哥,我是不是快好了呀?」
「嗯。」陸臨川淡淡地應了一聲,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見到哥哥了?」姜原驀地站起身,順著衣角往上,輕輕抓了一下陸臨川的手。
陸臨川:「嗯。」
「可我現在就想見到……」姜原輕聲說著,耳朵軟軟地垂在腦袋兩邊,看起來有些失落。
陸臨川剛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姜原突然又充滿期待地說:「可以摸一下嗎?」兩隻耳朵還輕輕地晃了晃。
陸臨川還沒反應過來,但是已經下意識地答應了。
隨後只見姜原一臉認真,抬起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他的鼻尖,然後說:「鼻子。」
陸臨川:「……」
陸臨川:「嗯……」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某天放學,在路邊看到的一個小孩兒,手裡拿著張撕不爛,上面畫著一個人臉,點哪兒讀哪兒。
「鼻子,鼻子,nose……」
「眼睛,眼睛,eye……」
……
姜原順著他的鼻樑摸了摸,然後又抬起雙手,用掌心貼了一下他的臉頰。
掌心溫熱,輕輕地貼在他的臉上,陸臨川一下就怔住了。
他自從上了小學之後,就很少有和人這麼親暱的舉動了。就算是孔嘉羽或者謝鹿鳴,也最多隻是勾肩搭背,而姜原有時候主動親近的舉動,總會讓他心裡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
班上也總有一些獨生子女說,希望能擁有一個姐姐哥哥或者弟弟妹妹,這樣自己就不會那麼孤單。
——或許這就是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