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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泰保、楊健堂和孫正禮一聽了話,全都更是詫異,楊健堂就說:“你怎會認識德五爺呢?”羅小虎搖搖頭說:“並不認識。”說到這裡。他又長長地嘆了口氣,便不言語。
當下劉泰保與楊健堂面面相對,此次來,除了略略探出玉嬌龍那身武藝的來歷,並無什麼結果。劉泰保便向楊健堂使了個眼色,然後向羅小虎一拱手,說:“多打攪了,再會,再會!”他們三個人就一齊走出屋去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後,三個人似是已經下去走了。
羅小虎坐在床上還在呆呆地發怔,想到德文雄沒死,他有些歡喜,但知道了玉嬌龍後天便要嫁人,他卻又氣得幾乎要跳起來。他緊咬著牙。忿忿地想:好,玉嬌龍你變了心!叫你後天去嫁人!我有辦法!
待了一會兒,花臉獾和沙漠鼠才偷偷地溜了進來,悄聲問說:“剛才是怎麼回事呀?劉泰保他們是幹什麼來了?”
羅小虎就說:“他們都是好漢,剛才找我來,不過跟我說些講交情的話。並沒有別的,你們不要多問。把信封信紙給我拿來,我要寫信。” 沙漠鼠趕緊出屋,花臉獾就在這裡磨墨泡筆。少時沙漠鼠將信封信箋拿來,羅小虎就命人攙扶著下了床,坐在椅子上,並命二人迴避出去。他握起筆來,一彎身,胸前的傷處仍然很痛,並且心裡充滿了辛酸,他就向信箋上歪歪斜斜地寫道:字達德少奶奶楊麗芳姑娘尊鑑:前次我攪鬧貴府,真大不該。
我那次去本無歹意,只是要託你辦一點事罷了,不想我又一時失手,傷了你的夫婿,我真該死!
我非他人,我本姓楊,河南汝南人氏。我的來歷自身也不大曉得,可是高朗秋曾留下過一首歌:天地冥冥降閔凶,我家兄妹太飄零,父遭不測母仰藥,扶孤仗義賴同宗。我家家世出四知,唯我兄妹不相知,我名曰虎弟曰豹,尚有英芳是女兒……高恩人nq我兄妹將來由此歌相識,想必你也會唱。我聞你有兄曰楊豹,已死,他實是我的兄弟,你是我的胞妹,我是你的大哥。我本想前去一見你們,共敘當年家中慘事,但我那晚把事辦錯了,我實在無顏到德府去見你!
現今,我又有一件為難之事,恐怕後天我就要死了,但父母之仇未報,我死實在有罪。那天無意之中相見交手,我知你的武藝高強,在我以上,倘能得德五爺、劉泰保、楊健堂諸公之助,必能報仇。仇人姓賀,他的名字我不大曉得,你可派入到汝南去打聽。汝南開酒鋪的羅老實,即咱們的外祖,他還有族人,也許知道此事。
高恩人有一胞兄叫茂春,此人更盡皆知曉。高恩人已死矣,他胞兄還許活著。總之,這件事我是託付你了,因我已無力顧及。明後天我就要在京城之中做出一件驚人之事,我命亦必隨之死去。天地冥冥,無有辦法,揮淚書此,不盡欲言。
胞兄小虎作拜啟寫過之後,他不禁眼淚直滴在桌上。他封好了信,又在信皮上寫了 “呈德少奶奶楊麗芳”,然後便又慢慢回到床上去休息。
等到天色晚了,他用過一些酒飯,便用一條綢帶子將前胸緊緊地繫住,忍著未愈的傷痛,出店下樓。他命沙漠鼠給備上了馬,就騎馬進城去了。
此時天色才過初更,東城大街還很熱鬧,但三條衚衕裡卻是冷冷清清,德宅的雙門也緊緊閉著。羅小虎來到這門前下了馬,看見兩旁無人,他就將這信柬由懷中取出來,隔著門縫兒投了進去,然後他上馬撥轡就走。出了三條衚衕他本想要再到鼓樓西去一次,可是已覺得傷勢有點兒支援不住了,他怕前門關了,自己又騎著馬,而且這樣的身體也不能爬城,所以他就撥馬向南。馬一顛,傷處就覺得一痛,他就得駐馬緩半天氣才能往下走。
出了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