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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上進了努力了,才發現原來真的是一塊頑石。
更何況還有一個姜鳳聲一直陪著皇帝讀書,雖然只大兩歲,但天姿聰穎,勤奮好學,生生把風承熙比成了一個陪襯。
風承熙自己大約也被自己是個庸才的事實打擊到了,從那以後聖賢書本被扔得遠遠的,整夜和宮人鬥蛐蛐,上朝就坐在御座上打瞌睡。
又一言以蔽之,儼然便是昏君了。
再是幾年過去,太后哭訴了好幾回,風承熙終於稍稍有了點正形,至少不會公然在御座上打瞌睡了,御書房的小朝會隔三岔五也會召開,慢慢地開始參與政務,有了點親政的樣子。
這一點進步得來不易,滿朝上下都十分珍惜,深覺浪子回頭金不換,陛下哪哪都很好。
只除了最近看不慣身邊的起居郎。
葉汝真這才知道自己差不多是一入職就遇見了陛下最好的模樣。
然而現在——
「銀子都流入姜家了,陛下去問姜家要不就好了?」
葉汝真想起風承熙的荒唐事跡,小心翼翼的後退一步,把自己的肩膀從他手底下拯救出來,「臣家中做的是小本生意,為了給陛下辦差,臣這是把老婆本都掏出來了。」
要到挺久以後,葉汝真才知道自己不小心又放出了怎樣的厥詞。
有些事人人都知道,但人人都不會提。
風承熙嘆了口氣:「好不容易來個有錢的,卻是個鐵公雞。唉,朕這個皇帝,當得著實沒什麼意思。」
葉汝真想起了打聽到的那個傳言。
傳言說,當初太/祖開國之時,皇位本就是姜家的,太/祖請高人作法,將帝星借去一百五十年。
而今開國已一百餘年,離帝星歸位之期,近了。
上天彷彿是專門派姜鳳聲來襯託風氏帝星黯淡,在風承熙的每一個生命階段,姜鳳聲都像一顆熠熠生輝的星辰,照出風承熙的荒唐與無能。
天下人知道姜鳳聲的多,知道風承熙的反而少。
風承熙半垂的眼睫纖長如柳葉,窗外的春光照出他挺拔如山仞的鼻樑,葉汝真剎那間居然有一絲同情。
當你身邊有一個無論什麼都比你出色的人,你做任何事情好像都沒有意義。
葉汝真:「陛下……」
風承熙從鼻子裡「嗯」出一聲。
「臣其實還查到一個訊息,只是不知道確不確實,所以沒敢寫上面。」
「說。」
「那個阿偌,經常出城,聽說是去護國寺拜佛。但每次都是一個人去,沒有人跟著,鴻臚寺的人也是猜測。」
「護國寺……」
風承熙沉吟,葉汝真低垂的視線只看見他的食指輕輕叩著自己的手背。
「之前不敢寫,這會兒怎麼想到說了?」
自然是不敢表現得有用,怕不好走人。
葉汝真心裡咕噥,面上還是懇切道:「此事尚未查實,臣怕空口一猜,有欺君之嫌。但又怕關係重大,所以思來想去,還是回稟陛下的好。」
就在這時,齊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陛下,花筵快開席了。」
三日之期已到,今日穀雨花會。
穀雨時節,牡丹盛開,御花園中的牡丹開得遍地嫣然,姚黃魏紫,各領風騷。
只是今日牡丹也要羞煞,園中的貴女們或清雅,或嬌艷,或明麗,或雍容,比花兒們還要爭奇鬥豔。
花筵是太后辦的,請的又主要是貴女們,按說起居郎不必在場。
但皇帝張口請了外國使團,事涉邦交,須載入史冊,葉汝真便不能不來當差。
阿偌去護國寺的事,她之所以開始不想說,一是隻想翫忽職守,二是覺得這裡面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