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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衚衕,裡面就是一股陰森森的風撲到了我的臉上。
和外面的熱鬧不一樣,衚衕裡面基本上是冷清的要死,有的時候一陣風吹過,甚至還會有兩張死人才能夠用的冥鈔隨著風飄到衚衕外面去。
陰森森的風當然也不是啥子有鬼,相反,這裡雖然看起來有點兒恐怖,但是出現鬼怪的東西估計倒有可能是成都最少的。
這裡就是我們平時說的喪葬用品一條街,所以平時除了家裡面有人出了啥事兒,會有人到這裡來求一尊佛像,或者是心虛的土大款來這裡找一些大師算一卦什麼的,一般都是不會有人來的。
這裡也是我在閒逛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當時處於好奇我就走了進來,沒想到也是因此認識了老徐。
「老徐!老徐你在不在?」
在看到了熟悉的「紙紮店」招牌後,我一步踏進去就大聲喊了起來。
老徐是一個剛剛六十歲,沒啥道德還喜歡貪小便宜的小老頭,開著一家紙紮店,就是賣紙牛騭,但是他的收入都是靠坑一些土大款來的,按照他的話說就是「這叫做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心安我也高興。」
當時我進來閒逛,他居然把我手裡面的零食騙光了,然後給我一張黃紙,說是辟邪,人家幾千塊錢他都不願意賣。
我當時看著那張我都看不懂的符,有點兒哭笑不得,不過我也就此和老徐認識了,這也讓我在成都這個大城市裡面找到了一點兒老家的感覺。
「臭小子,給你說了好多次了,不準大名小四(沒大沒小)的,要叫徐爺爺。」老徐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老四川,說的也是正宗的四川話,所以和他說話的時候我也就不用抄起我那一口川普。
「徐爺爺,那哈有(哪裡有)爺爺還豁(騙)小娃兒零食的?」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他有些不好意思,對我說道:「不是說好不提這個事情了嗎?你個臭小子啷個又提?」
「嘿嘿,豁你的,諾,給你帶的牛奶。」一邊說,我一邊把剛剛張可凡給我的那盒牛奶遞給了他。
他也一點兒沒有不好意思的就把牛奶接了過去。
「臭小子,你幾天都沒有來了,這回一來就給我帶牛奶,是不是肚子裡裝的啥子壞水哦?」
這個話的意思,我剛剛好像也給張可凡說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他說:「唉喲,這不是馬上就要升學考試了嘛,我也沒那麼多時間天天跑來看你啊。」
「這個可以,讀書好」
「不過」
我沒說完的話和老徐的接的話撞在了一起,他一下子轉頭看著我,對我說:「老子就知道你個臭小子沒安好心,說吧,有啥子事?是不是看上了班上的那個小女朋友,要問我求一張因緣和合符?」
這都是啥子和啥子哦?一下子我就被這不靠譜的老徐整的哭笑不得,這是一個長輩說得出來的話嘜?
「你在說啥子哦?我是有正事要問幹你們這一行的的人,我估計也只有你們這一行的人才懂得起」
「等一下,臭小子,我問你啥子叫做『我們這一行』?,我不是給你說了嗎?我們這一行可是經過國家黨中央審批下來的傳統文化精髓,你曉得不?」
「我曉得啊?所以我就是說的你們這一行啊,我也沒說啥子嘛。」
「你」老徐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就一下子跳過這個話題,問我是啥子事情。
關於張可凡的病我還真的是不曉得該啷個給他說,於是我就乾脆把可宣姐姐告訴我的,加上這兩年以來我自己觀察的都全部告訴了老徐。
老徐我還是信得過的,雖然「喪葬一條街」又叫做「騙子一條街」,而且這一條街上的大部分人都真的是靠那些心虛的土大款才能賺到錢,但是不能不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