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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見她如此激動,生怕她傷著自己,忙忙退開兩步道:「香見!戰爭的確會有流血犧牲,但一切都過去了!你不要去想,不要去記得,好好留在宮裡。朕會好好待你的!」
「好好待我? 」香見倏然怔住,惘然淒笑不已,「烏鴉都可以在天空自由地飛,我為什麼不能再騎著駿馬回到我的故鄉?你放我走,我要回我的家鄉,和我的父親、族人在一起。」她的話語裡帶著深深的哀求與淒涼,「讓我回去吧!我要去找我們的家園,我要去給寒歧守他的墳墓!」
皇帝的目光遽然一跳,像是被疾風閃過的火焰。他溫和地笑,如要融化的甜沙。「香見,半個月前你已看過你父親的親筆書信,他希望你為了自己的族人,留在朕身邊。」他悄悄走近一些,眼神越發溫柔,「香見,你知道朕的那些妃子嗎?穎嬪和恪貴人出身蒙古,豫妃是博爾濟吉特部送入宮的,恂嬪是霍碩特部的格格,淑嘉皇貴妃是李朝貴女。每一個部族想要與大清永遠和平安定,都會與朕結為姻親。寒部也不例外。因為只有至為穩固的婚姻,才能確保朕會將恩澤永世施於對方。」
香見悲絕而憤怒,沉沉低吼:「我知道,父親一定是受了你的逼迫。」
「不是逼迫。」皇帝負手而立,閒閒而沉篤,「是你父親懂得世易時移,要保全部族的長久安穩。你在朕身邊,是最好的辦法。」他看一眼李玉,李玉即刻會意,從進保手中捧過香色嫉位袍服,恭恭敬敬端到香見面前。
香見一見便移開目光,大有抗拒之色。皇帝凝望她的眼滿是溫柔,「你入宮多時,一直未肯更換滿服。朕想著你身份未明,一時也不勉強。只是你的身份若一直懸而未決,宮中流言蜚語也不甚好聽,連皇額娘也頗有微詞。」他一頓,語意中透出一絲堅決,「朕意已決,決定冊封你為嬪位,封號容。即日易服,好好做朕的妃子!」
香見大為驚恐,如避瘟疫,「不!我不!我不要做你的妃子。我有我的心上人,寒歧雖然死了,雖然有過錯,可我不能改變我的心意!」
皇帝微微蹙眉,仍是笑意溫煦,傲然道:「做朕的女人,不比做一個逆臣妻子好麼?何況你與他只是定了婚約,並非真正嫁與他,何必在意這些?」
香見的目光如冷劍一般,緩緩打量著他,帶了幾分不屑,「我在意的除了我與寒歧的情感,更是你的品行。這幾天這兒有喪儀,我知道的。你的兒子剛死,你的皇貴妃也死了,是因為我。他們屍骨未寒,你怎麼能立刻和我在一起!」
皇帝驟然聽她提起永璋母子之死,面色大為尷尬,他微微咳嗽一聲,勉強道:「妃妾之死,庶子之死,都是他們自己懷罪而死。朕已經不追究了,也許了他們死後哀榮。而且人雖死,日子卻要過。」
「人雖死,日子卻要過?死的人是陪伴了你多年的女人,是你的兒子!」香見的臉上是難以置信而帶來的怒意與鄙夷,「不!你這麼對待他們,也會這樣對待我!我不要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
皇帝搶身上前,緊緊捉住香見素白柔荑,急切道:「不會的!香見,朕的心意你已經看見了。朕從來沒有為一個人等待那麼久!朕會寵愛你,疼惜你。讓你成為朕最寵愛的女人!朕一定會! 」他揚起下頜,示意李玉捧過嬪位袍服,柔情萬千,「穿上它,香見,成為朕的女人,好不好?」
香見極是牴觸,彷彿被皇帝捉住雙手是極不堪的事。她的臉因此而顯得扭曲,極力掙扎著想要擺脫皇帝的觸碰。她身形本就小巧,兼著裙袂蹁躚,掙扎間若素雪飛揚,皇帝一時情動,使了一個眼色,李玉當即乖覺退下,將殿門緊緊掩住。
皇帝眼見無人在側,伸手便欲將她捕入懷中。香見如何肯依,拼死往後退開,以期避得越遠越好。
皇帝的口吻熱切而混亂,眼底有燃燒的火色轟然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