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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滿也被迫同周和這小傢伙同床並不共枕地睡了足足十五天、二分之一個月!
因為周家二樓只有兩個房間,尚且處於百廢待興的狀態中,外廳擺滿了王家轉移過來的全部家產,沒法再搭建新床。王爸爸用搶救下來的木材給兩個房間各自搭了個大通鋪,然而這畢竟是臨場發揮,並不精緻,睡起來沒那麼舒適,兩家爹媽都疼孩子,乾脆讓周和鑽了王滿的被窩——她睡覺不老實,所以私人小床地盤挺足,塞個小糰子毫無壓力。
王滿認清形勢,自知投訴無門,只好忍辱割地,不怎麼樂意地看著殖民而入的小糰子。約莫是被最恐怖的東西嚇過了,周和驟然壯了膽,半點不怕王滿間歇著扮的鬼臉,反而樂不可支,手舞足蹈地用笑聲給她伴奏。
王滿心很累,“算了,不跟這小東西計較了,以後再找補回來。”她是個心寬的,說放下就放下,兩根手指戳著臉頰提出一個笑臉,對周和呲了呲牙,就此一笑泯恩仇了。
但其實,她睡覺太不老實,周和夜裡被無辜中傷許多次,每回都委委屈屈醒了,可不知是被外頭傾盆的大雨聲鎮住了還是怎麼,他倒沒有哭過,只是嘗試著往一邊滾滾,躲開王滿的無影腳和活法黃龍拳,然後滾著滾著含淚睡著。
等到次日清晨降臨,眾人看到的就是兩人抱在一塊兒呼呼大睡的場景,誰來也叫不醒他們。
周家父母十分欣慰,自打周和出世以來,其實並沒有好端端的睡過一個囫圇覺,所謂近赤者紅,他兩都把王滿當成了這個“赤”來對待,故而覺出她十二萬分的可愛來。
而王家父母都尷尬笑笑,內心覺得十分丟人,他倆都把王滿當成了那個“墨”,心裡暗暗打算著等家門重建,再好好教育下孩子,畢竟也是要到入學年齡的人了,不好總這麼貪睡地懶下去的。
風雨終歇,和暖的太陽光撥開厚厚的雲層,鋪滿了整個人間。
氣溫一下子就升高了。
這回意外降臨,不少人家裡受了潮,也有家裡住得地勢比較低的,基本就毀了個乾淨。
王爸爸剛剛把自家重建好,電話線一插,生意滾滾而來,全是拜託他來打床打櫃子的。因為有他先前的老客戶發現,家裡被水衝了一遍,竟然唯一免災的是那口王爸打的大衣櫃,牢牢地攀附著牆壁,裡面受潮得很少,九成物品都完好無缺,可以直接拿來用的。
這就把口碑打出去了。
其實這也是王爸運氣好,不同的衣櫃不同的價位,誰讓受災的那戶用的是豪華套餐呢?他買頂級材料花三天三夜精心打造的,能不好嗎?要是換一戶,譬如他自家用的這種普通材料,那必須得全散了,傢伙什兒敗個乾淨。
不過手藝和良心也佔了比重,拿多少銀子幹多大的事,王爸爸一點沒馬虎,這也是他能順利走下去的根本保障。
生意太多,王爸一個人是兼顧不過來的,他給王滿么么打了個電話,大方地把客戶源介紹給他。
么么來得很快,但不是一個人來,後面還尾隨著一位。
——正是王滿爺爺。
“爸?您、您來了呀……”別看王媽媽家裡橫,見到王爺爺就慫了,結結巴巴打了聲招呼,“怎麼沒提前說一聲?咱們好去接您呀……”
她心裡不是沒有一點怨,但也埋藏了些愧疚,更多的還是對於老人的尊敬。
她打小就沒爸,嫁了人才有機會喊聲“爸”,這個普通的字眼不知道給她帶來多少溫情,儘管這溫情無人知無人曉,可還是給她添了一股又一股努力奮鬥的動力源泉。這個“爸”待她不壞,談不上多熱情,但起碼不壞,是吃了她敬的茶,又給了她嫁進門的紅包的。
王爺爺對她輕輕一點頭,王媽媽就忍不住內裡翻湧起一陣滾燙的驚濤駭浪,險些拍出了眼角。她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