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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服務的學校完成興建“悲傷療愈花園”(簡稱愈花園,GriefHealingGarden)。花園的理念是教育民眾能誠懇面對自己生命中各種失落事件,從與自然接觸中學習自我照護之道;從社會互動、心靈諮詢過程中,尋求人際或專業的協助。最終目的在於能與悲傷共渡,與憂愁和解,更疼惜自己;能在生命中的和解花園出口許下新心願,重新出發。
然而儘管諸多因應失落的理論告訴我們,透過悲傷是一個自然且必要的過程,但它卻是相當不容易的事,可以經由協助與陪伴過程(panioning)而達成。事實上,當生命發生失落或死亡事件時,走過生命幽谷往往是一條迂迴而孤獨的路。在我們的社會中,似乎並無一套適當的處理模式,從小到大,並沒有人教導我們如何面對如此人生大事;一旦面對死亡,無論是當事人或陪伴者,多半束手無策。
推薦序 生命河流的擺渡者(2)
《生命河流》呈現了病床邊各種角色與人性的掙扎,呈現在我們的社會中,交雜著生死、人倫關係與文化規範的臨終畫面,告訴我們無論年齡多大,當送別父母時,我們“永遠是孩子”。能坦然面對死亡是件不容易的事,除了文化規約使我們不擅長表達之外,每個人的需要不同。在《聽見靈魂的哭泣》、《給一個表達的機會》等文中,我們不難看見臨終當事人或陪伴者身心靈的各種需要。很多當事人停留在否認、討價還價的悲傷反應之中,無法前進,逃避面對的結果,將會“讓一切來不及”!
助人服務者的出現是彌補臨終者家屬或陪伴者的不足,《奇蹟》一文巧妙地點出家屬若能和諧寧靜地陪伴臨終者到終點,將是最大的“奇蹟”。究竟要如何陪伴臨終者,無疑地,作者在諸多故事中給我們的示範就是應用同理心的技巧。同理心(empathy)與同情(sympathy)不同:同情意指對當事人的處境感到難過,會喪失陪伴者或諮詢者的情緒能量;而同理心能給陪伴者或諮詢者能量,來理解當事人的想法與感受,而不是難過。最容易同時也是最難的同理心是傾聽,意指能與當事人站在同一平臺上,正視其立場,聆聽其需要,並適當地表達出其想法,甚至滿足其需要。我們幾乎在每一篇短文、每一則生命故事中,都能看到作者貼近人心的同理能力,顯然作者用一支溫柔的筆、一顆同理的心,蕙質蘭心地用不同的形式,關心了這個社會,也協助了一群面對死亡而束手無策的人,令人感佩。
這本書提供與悲傷相處、與失落和解、與死亡對話之道,是一本助人者該讀的書;一本不談悲傷輔導或諮詢理論,卻處處是實踐理論的書;一本貼近人類心靈,深層呼喚的書;作者觀察情境、人性的細緻,悠然見於字裡行間:不僅指出死亡文化的困境、情緒處理的漠視、人際關懷的僵化模式等,並誠懇表達了專業服務工作者在工作與良知上的衝突,努力調整自己的腳步,以取得平衡的心路歷程與作為。
看這本書時,讓我聯想起去年參加一個讀書會時讀的一本書《流浪者之歌》,也是一本與河流有關的書。書中有一個擺渡者的角色,總是默默協助人們穿梭於兩岸,數十年如一日,閱歷無數生命。《生命河流》的作者一如擺渡者,協助臨終者穿越生死門,協助家屬與失落悲傷共處。與失落共處必然經驗到悲傷之苦,痛苦的盡頭經常是河流沉澱之後的清澈,濾過砂石之後的淨水,生命風暴之後的平靜。
在生命河流的流動中,且讓我們擔起擺渡者的角色,與同船共渡者一起流到生命的盡頭吧!
自序 河流的交匯(1)
自序河流的交匯
文:蘇絢慧
我不是什麼理論或實務工作的大人物,以書敘說自己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究竟有沒有其價值與意義呢?這件事我思考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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