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2/4 頁)

他們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因為在他們看來，採沙是在向河神索取，殺雞敬神的意思就是&ldo;禮尚往來&rdo;，否則會遭到河神無情地詛咒。這種習慣是早年勞動人民一種質樸精神的表達，可傳到現在，最多就是一個心理安慰。

沒一會兒，水炮左手拎著一隻公雞，右手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從駕駛艙裡走了出來。他手中的公雞時不時地發出咯咯咯的叫聲。

&ldo;開不開？&rdo;水炮咬緊牙關問道。

大鼻子深吸了一口氣，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皺著眉頭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按照他們的規矩，只要是殺了雞，那就要開啟抽沙機幹活，但又因為他們是非法採沙，這萬一一開動，嘈雜的機器聲引來了稽查大隊，就可能要面臨巨額罰款甚至沒收船隻的風險。

&ldo;到底開不開啊？&rdo;水炮已經把刀架在了公雞的脖子上，只要大鼻子一句話，立馬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ldo;他媽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開！&rdo;大鼻子一腳跺在甲板上說道。

&ldo;嗨！&rdo;水炮面目猙獰地將手中的西瓜刀狠狠地切入公雞的脖頸。

&ldo;咯咯！&rdo;兩聲慘痛的雞叫之後，鮮血順著公雞的喉管快速流出。

&ldo;你快去映船，我去放錨！&rdo;大鼻子口中的&ldo;映船&rdo;是我們當地的一種俗語，就是要把雞血沿著船灑上一圈，意思在說：&ldo;河神，這隻雞是我們這艘船孝敬您的。&rdo;

開弓沒有回頭箭，水炮左手捏著雞脖子，右手將雞的下半身翹起，好讓更多的血從喉管裡流出。

&ldo;河神，河神，保佑我們晚上平平安安，千萬不要來稽查隊的人，只要咱平安返航，回頭一定給您燒兩個童男童女。&rdo;水炮邊走邊唸叨。

&ldo;行了，別神神道道的，趕緊幹活！&rdo;大鼻子拍了拍手中的灰塵，催促道。

&ldo;知道了！&rdo;水炮把那隻已經失血過多的公雞隨手往船艙裡一扔，快步走到抽沙機跟前。

&ldo;我的奧迪，老婆的迪奧，孩子的奧利奧，都來吧！&rdo;水炮嘴裡甩出了一句押韻的流行語，接著他按動了抽沙機的開關按鈕。

嘭嘭嘭嘭，發動機傳來陣陣的轟鳴聲。

&ldo;怎麼不出沙？&rdo;機器開了半天沒有任何反應，大鼻子有些納悶地自言自語道。

&ldo;難道是咱們的管子夠不到河底？&rdo;水炮也有些疑問。

&ldo;不會啊！你再把檔位往上開一開試試！&rdo;大鼻子吩咐道。

&ldo;得嘞！&rdo;水炮應聲按動了機器中間的那個綠色按鈕。

咚！兩人能明顯地感覺到，抽沙管的下端有很劇烈的晃動。

啪！水炮本能地關掉了機器。

&ldo;什麼情況？剛才是什麼動靜？&rdo;水炮有些擔心地問道。

&ldo;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再開一下試試！&rdo;大鼻子朝水炮使了個眼色。

咚！隨著機器的再次發動，水下又傳來劇烈的聲響。

啪！水炮生怕機器被這不明的東西給弄壞，慌忙又關掉了開關。

&ldo;估計是水下有東西碰到了抽沙管，咱們換個地方！&rdo;

&ldo;可咱就帶了一隻雞，都映過船了咋辦？&rdo;

&ldo;他奶奶的，你還能信這個？現在有錢才是王道！&rdo;可能是因為這次出師不利，大鼻子有些氣憤。

&ldo;得得得，換換換，聽你的還不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