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第4/5 頁)
還留人燒紙呢。
玄清撫著下巴略一琢磨,感覺此事的關鍵不在什麼周家主,什麼燒不燒紙,而在於那位花娘子。
幸好他方才沒有慢待她。
重燭盤膝坐在車內,瀰漫的魔氣將所有人阻隔在外,龐大的蛇影虛像從他身上浮出,半隱半現地盤踞在車廂內外。
法相背部被剝掉鱗片的地方一片血紅,魔氣黑霧不斷湧入傷處,藉著巫醫的藥力,緩慢地生出新的鱗片來。
重燭抬手撫摸法相,指尖順著蛇軀頭顱滑落到七寸之處,按在那一片護心鱗上。
他微微闔眼,心口和護心鱗同時亮起一抹幽光,護心鱗迴歸,它化作小蛇在外的所有見聞全數流入他的腦海之中。
先前重燭無瑕細看,現在才有功夫好生回味。
從在望夜城觀燈閣,它順著屏風腳游下,纏上那位
城主千金的腳踝開始,他的護心鱗便對她有著超乎尋常的保護欲,渴望與她貼合,竟然為她,脫離主體,拒絕了他的召回。
燈會結束,被嚇暈過去的城主千金被送回城主府中,護心鱗潛藏在暗處,待人走後,竄進了她的被窩裡。
重燭與護心鱗一體,它曾在那帳幔裡感知到的一切,如今也毫無保留地反饋到了他的感官。貼著她面板遊動的觸感,熨帖的體溫,她懷裡那一股好似甜果一般的馨香。
她在夢中睡得不安穩,攥著被角無意識地低泣,含糊地呢喃著他的名字,幽影便順著她的手臂游過去,貼上她的臉頰,探出蛇信掃過她眼角淚珠。
眼淚中有他所熟悉的氣息。
重燭喉結一動,驀地睜開眼睛,情緒一剎那失控,手背上青筋浮突,指尖將法相蛇軀掐得凹陷下去。
蛇影盤纏在他身周,躁動地蠕動,鮮紅的信子在空氣中掃來掃去,重燭重重喘了兩口氣,抓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卻依然覺得喉中乾渴。
這種乾渴實在久違,他一直很喜歡舔暮霜的眼淚,因為,小小一滴眼淚裡,可以蘊含太多的資訊,包括身體和靈魂,要麼是身體攀越至頂峰時的無法自抑,要麼是內心滿溢到極致的情感外洩。
“暮霜,暮霜……”
劇烈起伏的情緒使得他周身魔氣大亂,法相上原已緩慢癒合的傷口再次崩裂開,後背上的傷又一次沁出血來,蛇影在他身周痛苦翻滾。
正在為司墨縫合傷口的桑蓮忽地一頓,抬起頭來,往魔尊車駕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邊一瞬動盪的魔氣,暗自“嘖”一聲,肉疼地嘀咕道:“我之前的那些藥,算是白費了。”
司墨亦抬頭望過去,卻什麼也沒看見,又轉回頭來繼續閒聊道:“在下聽說,巫醫谷向來獨立世外,不參與世間紛爭,巫醫俱都是超凡脫俗的高潔之士,桑道友怎麼肯屈居於魔尊手下做事?”
桑蓮扯斷縫線,渾不在意道:“再怎麼超凡脫俗,我們巫醫也是要吃飯的嘛,沒什麼屈不屈的,只要誰能給我找來我需要的奇珍異草,我就為誰做事。”
司墨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倒是正理。”
另一邊,玄清帶著幾名魔將,一直守護在魔尊車駕外,見到瀰漫的魔氣倏地收束,盤踞在車廂四周的蛇影也消失不見。
他立即走上前去,稟報道:“尊上,周氏的那幾人逃了,我等奉命未追,他們可能會搬來救兵,我們還是先離開此處比較好。”
車內應了一聲“嗯”,玄清站著沒動,又等了等,才聽到重燭道:“把她帶過來。”
玄清早有準備,很快便將已經梳洗一新的暮霜帶過來,朝那一架高大寬闊、漆木金漆的車駕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花娘子,尊上在裡面等你呢。”
暮霜看向車輦,暗中握了握拳,鼓勵自己一番,然後深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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