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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沿街叫賣的小販常年如一日,吆喝聲不絕,討價還價聲音此起彼落,也是連綿不絕。
他由商起家,在市場裡打滾十多年,車窗外的情景他都很熟悉。
那,她呢?
朝遇不自覺的想起瞳婷,將她接來揚州長住已經五、六年了,可是他連一次都不曾帶她出門過。
他一直都庸庸碌碌忙於商場之中,每年來此僅是為了處理旗下商行的事,來匆匆去匆匆,而且對他而言,揚州的“輕弦園”也只是他眾多園林中的一所。
時間飛逝,一轉眼,約期只剩下一個多月。
他多年來所盼的,就是那一刻,不否認,瞳婷確實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
對她的態度,事實上與少女那日說的無異,將她當作園裡的寵物豢養著,這是一件難以否認的事實,他很瞭解,但是為什麼由別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會那麼地難以忍受?
向後一靠,眼神對上了天際。
灰藍一片,是不會下雨,但也不怎麼溫暖,辜負了春季的暖意。
馬車依舊轆轆的在街道上賓士。
前方急急奔來兩匹棕黑色駿馬,在馬車前停下,馬匹揚首嘶叫。
朝遇所乘馬車驟停。
樊衛亮出了雙刀,升起警戒,朗聲喝道:“來者何人?”
馬上的兩人翻身下馬,恭恭敬敬的拱手,“冒昧打擾,我們是尹老闆所派來的屬下,帶來老闆的信箋,請求見宣老闆。”
尹老闆?就是他現在驅車要去見的黑旗商人。
朝遇示意馬車伕將車廉捲起,他見兩人領上皆繡有黑旗商人的徽章。
樊衛接下他們所遞上的信箋,展開,先試有無暗器與不妥之處,再雙手遞予朝遇。
“咱們尹老闆在漕運的大船接連出事,情況嚴重,所以老闆先趕去處理,事出突然,來不及通知宣老闆,還請宣老闆見諒。”
朝遇瀏覽了信中內容,只是淡淡說了一句,“知道了。”
冷峻陰鬱的神情讓立於車前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吞嚥一口口水,心想宣老闆一定很不滿。
其中一人向同伴眨眼暗示,愣頭愣腦的同伴這才想起還有一事。
轉身將緊繫於馬上的盒子解下,同樣遞於樊衛手上。“這是我們老闆的一點歉意,還請您大人大量不要計較。”
“人有急難我可以體諒,請向我替尹老闆問聲好。”
一揮手,竹廉又緩緩降下。
“回園。”
馬車轉向來時路,馬伕一抖繩,喝了一聲,又重新駛於道上。
遠遠猶傳來聲響,“謝謝宣老闆!”
行了一會兒,樊衛將那兩人送來的賠罪禮拆開,送進了車內。
朝遇展盒細看,錦盒巾淨是以水藍色琉璃與水晶鑲綴而成的銀飾,髮簪、耳墜、項鍊、腕飾、指環……
全是姑娘家所用之物。
策馬行於一旁的樊衛斜眼偷看盒內之物,一見還真讓他瞠日結舌,雕工繁麗、銀光粲粲,而且還飾以藍色之物,根本就使人的眼睛都難以移開。
這些東西,想都不用想,送給某人最為合適。
猶如她眼瞳中的湛藍。
正在幻想之際,卻突然對上了爺的一雙冷眼。
“看得很起勁嘛!”
收回看到快掉出的眼睛,樊衛尷尬笑笑,端坐回馬背上。
朝遇當然知道樊衛在想什麼,他這個護衛的最大缺點就是心思太好捉摸,什麼都寫在臉上。
將盒蓋上,朝遇心想的是,未免太巧合了吧。
送他這種東西。
馬車停歇,樊衛將車門拉開,朝遇信步走下,守門人一看到他趕緊把門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