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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
他懶得撐傘,雖然傘就在公文包裡,他現在兩隻手都用來捧紙箱了,拿傘變得很麻煩,想著淋一會兒小雨也沒關係,說不定淋著淋著就停了,走了幾分鐘,才幡然醒悟,他是能淋雨,但紙箱不能啊。
最後左手舉著雨傘,右手手臂勉強夾住偌大的紙箱,期間,雨被風屢次吹斜,傘被風屢次吹翻,他的眼鏡上全是雨水,又沒有手擦,好不狼狽。
終於走到了公交車站。
終於能把已經被洇成半溼的紙箱放下。
想掏出眼鏡布擦鏡片,想到鏡盒還在紙箱最裡面,他懶得翻了。
封惟租的房子很偏,有多偏呢,附近沒有任何地鐵站、火車站、汽車站,更別說高鐵和機場,只有一路公交車會光臨,就是偏僻,房租才便宜。
忽然,視線裡闖進來一個男生,雙手遮住頭頂,跑到公交車站臺下避雨。
可惜公交車站牌很窄,大風這麼一刮,雨斜斜地吹進來,澆了男生一身,封惟想了想,還是主動問道:“你要不要過來,我可以用雨傘幫你遮點雨?”
男生愣了一下,小跑到他的身邊,然後笑著說:“那太謝謝你了!”
封惟這才有機會觀察男生的長相——面板白淨,眼睛又黑又圓,眼角是向上吊的,嘴唇很薄,不笑的時候嘴角向下,宛如貓塑,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沒有被社會毒打過的清澈,看上去也就十九二十歲的模樣。
做律師需要社交,封惟從小到大都不是一個外向的人,上班與客戶、同事交流已經被吸乾了精氣,下班能不cial絕對不多說一句,所以他只是在心裡感慨了一下,並沒有再主動搭話,不遠處好像有公交車的影子,他又把紙箱抱了起來。
結果不是404路。
“啊,怎麼不是404路啊!”男生抱怨。
封惟心想,原來他和我是一班車。
男生扭頭看了一眼封惟,他想起什麼似的,從口袋裡掏了一張紙巾,“你的眼鏡上都是水,擦一擦吧?”
“謝謝,不用了,我騰不出手。”
“可是你這樣不難受嗎?”
有點,但能忍受。
“要不我幫你擦吧!”
男生說完,就伸手摘下了封惟的眼鏡。
……原來這句話不是疑問句。
失去鏡片的瞬間,封惟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世界又變得模糊了,不過記憶會修正一部分,就比如他現在能看清男生的臉,因為他剛剛記住了這張臉。
男生將他的眼鏡託在手心裡,小心地擦拭著,神情無比認真。
封惟張了張唇——他想告訴男生,用餐巾紙擦的話,會在鏡片上留下紙屑的,不過看男生滿臉專注,而且紙屑比雨水要小得多,也容易忍受得多,於是他最終什麼也沒說。
擦好了,男生又踮著腳,幫他把眼鏡戴上。
霎時,封惟的世界恢復了清晰,不再有雨水形成的模糊光圈。
他說:“謝謝。”
“不用謝!”
男生笑著收回手的瞬間,封惟看到,有什麼殘影從他眼前掠過。
他猛地轉過頭去,發現男生的右手腕上的是——
紅繩與長命鎖?!
封惟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
“我們是不是見過?”
“你是說,這個長命鎖嗎?”
男生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長命鎖下的三顆鈴鐺,便輕輕地響了響。
“對。”
封惟的視線緊緊盯著男生的長命鎖,一模一樣……和他當年送給孤兒院小貓的長命鎖一模一樣。
他記得小貓後來被一位姓司的大師帶走了,那長命鎖應該在大師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