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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瓷:「……」
賀蘭瓷面無表情:「……鬆手。」
欺霜賽雪的皓腕上分明印出嫣紅指印。
「我不松,我不止不松,我還要——」他作勢低頭。
話音未落,賀蘭瓷抬膝用力往上一頂,用了十成十的力氣,豬頭李廷旋即慘叫一聲,手也再握不住了。
打死他也料不到,面前纖細美麗飄然若仙的少女居然會使出這麼粗鄙的招式。
賀蘭瓷也沒料到這離譜的防身術居然還真有用。
她一刻不停,推門出去。
門外空無一人,料想那小沙彌大約也是被李廷買通,才會將她送到這麼偏僻的廂房,她提起裙擺朝外跑了幾步便意識到,體力懸殊,她跑不了多遠,而且她並不認路,獨自一人又著實不夠安全。
李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瞬息之間,她有了決斷,賀蘭瓷當下推開次間一扇廂房的門,閃身躲了進去。
幾乎是同時,李廷忍痛從房間裡追了出來,不一時跑著出了院門。
賀蘭瓷剛鬆了口氣,一轉身,便又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眸。
純白儒衫的清雅少年彷彿自覺唐突一般恭敬拱手行禮,如雲衣袂在空中輕揚,又無聲斂卻,因為背脊挺拔,身材高挑,這般動作由他做來行雲流水,堪稱禮儀範本,周全卻又不見半點迂腐窮酸氣,倒有皎皎然若清風明月的清貴世家子的氣度。
「賀蘭小姐,許久不見。不巧,打攪你們幽會了。」
聲音清潤似醴泉。
語氣分明是溫文有禮的,可賀蘭瓷偏偏聽出了一絲充滿缺德意味的戲謔。
第三章
正所謂冤家路窄。
不知道方才對話被聽去多少,賀蘭瓷周身一僵,抵著門板,目光微暗望向陸無憂:「你怎麼會在這?」
春闈之期,對方出現在上京不奇怪,但出現在這裡就實在蹊蹺。
更何況她剛才還疑似在家門口見到過他。
陸無憂聞言,倏忽眼睫一抬,眨動間露出色澤略淡的瞳仁,眼尾微彎的桃花眸越發上挑,帶著似醉非醉的燦燦清輝,哪怕一句話沒說,也像是若有似無地下著勾子。
更何況他還在笑,隨嗓音震動,氣息淺淺:「賀蘭小姐貿然闖進來,這話是否該在下來問。」
賀蘭瓷擔心李廷找不到她,還會折返回來,暫時不敢出去,只得按著門栓,更警惕地望向對方,道:「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她咬字偏輕偏軟,哪怕威脅的話說來,也輕靈婉轉,似泉澗溪流,煞是好聽。
只是眼下顯然失去效用。
對方又笑了一聲,垂下眼,長指拎起了放在桌上的砂壺,極為隨意地倒了兩杯茶,語氣仍是波瀾不驚:「不用這麼緊張,賀蘭小姐要不要喝杯茶,壓壓驚。」
賀蘭瓷哪裡敢喝這茶:「不必。」
陸無憂也不勉強,如玉的指節環著杯壁輕啜,手背骨相清晰纖長,姿勢依舊是優雅且禮數周全的,好似喝得不是寺廟陳茶而是仙露瓊漿。
這時,賀蘭瓷才發現廂房裡的小方桌上除了茶壺茶杯,還放了幾個一看就是女子的帕子和釵環,最邊上甚至還有張和李廷手裡雷同的小箋。
她頓時憶起這傢伙在青州就極受女子歡迎。
上京繁華,民風較青州更為開化,估計他會在這裡也是為了躲那些暗送秋波的姑娘小姐。
想通關節以後,賀蘭瓷竟然還很不合時宜的對那些眼光不佳的女子產生了一絲同情——因為這傢伙根本不是如外表那般的溫柔多情郎君。
猶記得當初她在青州的江流書院後山,親眼看著滿臉緊張的姑娘將繡了青竹的帕子交給他,怯生生道:「弄髒了你的帕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