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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瑜看完,摸了把臉,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從眼眶裡跑了出來,他甚至不知道那淚是為誰流的。
或是為了夏歲安,他那麼好,不該遭遇那種境遇,又或許是心疼方停歸,他也沒錯啊,更多的,是為自己而淚。
原本以為他們的故事,會是像無數青春期的戀情一樣,誤會加錯過,不想卻如此驚心動魄,方停歸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這一段,更不會忘記夏歲安,他永遠比不過夏歲安。
沈向瑜開啟書房門,方停歸就站在門外。
沈向瑜輕聲問:「安歸,是你和他的名字組合,是嗎?」 顯而易見的事,沈向瑜還是問了,方停歸預設,那是年少時許下的諾言,他們還只是朋友的時候笑言以後一起開一家公司,用兩個人的名字命名,他知道夏歲安不可能完成,就由他一個人來完成這個諾言。
「你辦公室的畫,那兩幅畫,都是他畫過的嗎?」
方停歸回:「蝴蝶是他畫過的,另一幅我畫的。」
玻璃罩蝴蝶畫沈向瑜在季琛家見過,知道那畫的名字叫《淵》,另一幅沒見過,那幅很重的藍,渲染一層明黃,像是黃色想衝出藍色的覆蓋,又像是藍色想沉進黃色底的畫。
「另一幅,有什麼含意嗎?」
方停歸猶豫幾秒才開口:「那幅畫叫《餘溫》,那是認識你後才畫的。」
是畫給你的,這句方停歸沒說,看著沈向瑜受傷的神情,他說不下去。
沈向瑜嘴角用力向上抬了抬,他知道自己笑得有多牽強,《餘溫》,哪怕分開這麼多年,他的餘溫還留在你心裡。
「水晶紐扣代表什麼?」
這次方停歸沉默的時間更長,好半晌才說:「他告訴過我,襯衫的第二顆釦子最靠近心臟,只送給最重要的人。」
後面他沒說,沈向瑜幫他補充:「所以,後來你所有的設計,凡是襯衫的,第二顆紐扣必定是與眾不同的一顆,你記往他每一句話,因為他你才改變,因為他你上了江城大學,又因為他沒能進美院,你改進了美院,你送他小提琴,送他水晶扣,你為他染回黑髮,你把他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卻還記得他喜歡吃香菜,你為他不再打籃球變成另一個人,你把自己變成了他。」
更多的向瑜沒問,為他洗掉紋身,完成他未完成的心願。
他也一直在試圖忘記夏歲安,可他忘不掉,夏歲安刻進了他骨髓裡,就像他能不提他,不想他,卻沒忘記他喜歡吃香菜,沒忘記他教的洗葡萄要用澱粉,有些記憶,已入骨血。
要怎樣才能超越夏歲安在他心底刻下的痕跡,除非我死了吧,沈向瑜想。
很多時候沈向瑜都很討厭自己太聰明,若是能笨一點,可能會活得比較輕鬆。
「你在夏歲安那裡成長了,從男孩成長成一個男人,你把虧欠夏歲安的,盡數補償在我身上,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知道這些會是怎樣的感受,你讓我從前撒過的嬌,吃過的糖,都變成了笑話,你說從來沒把我當成他的替代品,我相信,因為你從來沒把我當成他,你把你自己變成了他,當你見到我,彷彿又看見了年少的你,你想拯救我,就像他曾拉過你一把一樣,你只不是把你們那段意難平強加在我身上,我是誰的替身,我是你自己的替身!」
「不是,不是,小魚兒,你不是誰的替身,你就是你自己,我從來沒想過要把你當成誰。」
「如果當時出現的不是沈向瑜,而是張向瑜、王向瑜李向瑜,是不是都可以?」
方停歸直覺呼吸都能引發心臟收緊:「不是,不是的。」
「可你給我的感覺就是。」
更可笑的是,他帶他回家,在榕城,所有人都知道方停歸跟夏歲安的過往,當所有人都在替方和夏惋惜的同時,他們是用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