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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的手機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手機介面上顯示著&ldo;燈紅眼線&rdo;。
&ldo;費總,眼線那邊來電話了!&rdo;助手有些激動,不知為何反常地抬手將手機螢幕給費時宇看,福至心靈的覺出費時宇也在等這個電話。
&ldo;接。&rdo;費時宇言簡意賅。
&ldo;喂!&rdo;助手接通了電話,按下了擴音,通話的聲音在密閉的車廂裡格外清楚,又因為攏音,顯得有些忽遠忽近。
&ldo;老闆,許飛剛剛已經請假從燈紅出去了,&rdo;清潔阿姨壓低聲音說,&ldo;在前臺拉扯了一會兒,看起來是不太允許請假,他手上有傷,吵了幾句還是放他走了。&rdo;
助手看著費時宇,眼神詢問他還有沒有什麼要問的。
&ldo;他一個人走的?&rdo;費時宇顧不上自己的聲音和助手音色差異巨大,直接自己開口問了。
阿姨那邊明顯因為換了人而有些愣神,但很快又回答了,聲音比剛才更恭敬些,&ldo;是的是的,我看玲玲像是想陪他一起,他沒讓。&rdo;
&ldo;從前門走的還是後門走的?&rdo;費時宇又問。
&ldo;前門。&rdo;阿姨回答。
費時宇再不多說什麼,示意助手掛電話,拉開車門就走了下去。
&ldo;費總!&rdo;助手迅速結束通話電話,開啟車門探出半個身子,對著費時宇喊著,&ldo;您去哪兒啊?不用車嗎?&rdo;
費時宇對著身後擺擺手,他走得很快,已經離車有些遠,只說了一句&ldo;原地等我。&rdo;,就隱入了昏黃路燈照不到的黑暗裡,朝著燈紅的方向走了。
陶樹從燈紅出來時,已經緩和過來了一些,晚間的風有些冷,帶著這個街區煙、酒和各種餐館的味道,吹著陶樹頭髮上和額頭上的水涼悠悠的,讓他有些重的腦袋稍稍輕了些,眼前也不那麼花了,可以稍微走快一些也不會覺得像剛才那麼暈眩。
陶樹拿出手機,按著開機鍵,過了好久都沒有開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個櫃檯服務員把它一下子拍在臺上手勁兒太大了,再加上之前的裂紋雪上加霜。
陶樹有點迷茫,他身上還穿著燈紅的工作服,包裡一分錢現金也沒有,手機再打不開,他沒有辦法聯絡田鵬,連一瓶水都買不了,更不要說是找個藥店買點消毒的酒精和碘酒了,他又放慢了腳步,無處可去,走那麼快又有什麼必要呢?
街角有一個小小的診所,這時候還沒有關門,診所裡只剩寥寥一兩個人在輸液,躺在病床上,被子蓋到了下巴上,正在酣眠,陶樹坐在診所外面的階梯上,都能聽見裡面傳出來的鼾聲,一個中年的醫生坐在藥品櫃檯後面的躺椅裡,盯著櫃檯角落裡架著的平板,正在看一個綜藝節目,節目裡嘉賓們誇張的笑聲不時就炸出來,那醫生也就跟著笑,沒注意到門口什麼時候坐了一個年輕人。
陶樹徒勞地拿著手機按開機鍵,他不知道手機是沒電了還是真的徹底壞了,這裡走回自己的住處不遠不近,但他實在沒有毅力走回去充一隻不知道究竟還能不能開機的手機,再走回診所處理傷口了,他看了看不深不淺的傷,盤算著就這麼敞著它有多大的機率會發炎?
費時宇站在馬路的對面,把自己藏在路燈照不到的樹影下,看著十幾米外坐在路邊臺階上的陶樹,並不走過去。
陶樹剛剛從燈紅出來不久費時宇就看到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的那些暴躁與憤怒,在看到陶樹本人好端端地走在自己面前時就平息了下去,費時宇只覺得放鬆,還有一些心疼。
陶樹還穿著燈紅的工作服,看起來有點薄,還濕了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