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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住處,劍蘭也快不行了,陶樹直接讓她睡了自己的房間,自己在客廳的沙發上將就一晚。
陶樹累到了極致,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疼痛,躺下去大概花了好幾分鐘,他覺得自己現在手是手,腳是腳,他們都長在同一個軀幹上,但卻不怎麼配合,他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後用手把腿捧上沙發,最後找到合適的位置放好自己的手。
老舊的沙發稍一動作便發出嘎吱聲。
儘管很累,但陶樹卻沒有馬上睡著,他在腦中復盤著自從他到燈紅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推算著和玲玲攤牌之後的計劃,她如果不能接受被拍進記錄片怎麼辦?燈紅開始嚴查服務員,開始用金屬探測儀之後自己要怎麼拍攝?他還能拍多久?能拍多少人?
一團亂麻。
陶樹睡得也是一團亂麻,夢裡他不停地在一團濃霧中躲避吃人的怪物,躲避追殺的敵人,偏偏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一邊,邁也邁不開步子,一覺醒來比睡覺之前還累,全身的器官與肌肉彷彿從昨天的磨難中反應了過來,痠痛得好像針扎一般。
陶樹醒的時候,玲玲已經在廚房裡煮麵了,他就是被鍋碗碰撞的叮噹聲喚醒的。
他忐忑地走進廚房,對著玲玲的背影喊她,&ldo;玲玲姐,你醒了?怎麼不再睡會兒?劍蘭姐起了嗎?&rdo;
&ldo;餓了。&rdo;玲玲簡短地回答,&ldo;劍蘭早走了,她還要去送女兒上幼兒園。&rdo;
陶樹看著玲玲冷淡疏離的面色,反而不好再開口提起話頭。
玲玲把面挑到碗裡,端起來放在了餐桌上,她下了兩碗,陶樹有些難受,默默拿上了兩雙筷子,坐在她旁邊如鯁在喉地吃著。
熬過漫長的咀嚼和吞嚥,玲玲終於放下了筷子。
&ldo;你真的叫許飛嗎?&rdo;玲玲盯著陶樹的眼睛問。
&ldo;不是的,我真名叫陶樹,陶瓷的陶,樹木的樹。&rdo;陶樹坦然地看著玲玲的眼睛。
&ldo;陶樹……像你的名字,文氣,&rdo;玲玲點了點頭,&ldo;那你來燈紅究竟是做什麼的?你昨天讓我藏的這個,&rdo;玲玲從褲兜裡拿出了那個針孔攝像頭,&ldo;是什麼?&rdo;
&ldo;我是紀錄片和實驗電影的導演,&rdo;陶樹說,他怕玲玲還不太明白,解釋著:&ldo;就是拍攝紀錄片,記錄真實的事件,然後根據我自己的編導,剪輯成電視電腦上能放的故事影片。&rdo;
&ldo;你偷拍我們?&rdo;玲玲語調尖利,問題問得也尖銳。
&ldo;說實話,沒有徵得你們的同意,我算是偷拍了你們……&rdo;陶樹話還沒說完,玲玲霍地站起來,甩了他一個乾脆又響亮的巴掌。
她的指甲刮過陶樹的臉,有些尖銳的疼痛。
玲玲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理解錯了。
&ldo;你拍這種東西賺錢?你髒不髒?你他媽比嫖客還髒!&rdo;玲玲怒罵著。
&ldo;玲玲姐你誤會了,我不是偷拍色情影像的流氓,你……你能看在這麼幾天相處,我現在坦誠跟你交代的份兒上,讓我把事情跟你解釋清楚嗎?&rdo;陶樹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疼,先安撫玲玲,讓她能冷靜下來,至少能聽得進自己的話。
&ldo;王八蛋!&rdo;玲玲氣鼓鼓地勉強坐下了,&ldo;你他媽說,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我看你能說出什麼花兒來!&rdo;
陶樹拿出手機,開啟自己的作品相簿,遞給了玲玲,&ldo;姐,你先看看我以前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