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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病什麼時候好的?」
冷不丁覺得是關心,但其實是發難。
舒澄清眨眨眼,有些心虛,「幾個月前」
舒森冷笑,「幾個月前好的,現在才知道回來?」
她訕笑,「哥哥。」
宋宴原本只是圍觀倆人的對話,沒什麼存在感,也就是這句「哥哥」不知怎麼刺激到他,讓他冷不丁的冷哼一聲。
本來舒澄清是很會找舒森的薄弱點的,如果不是那一聲冷哼橫空出世,可能舒森態度會軟化,現在倒好,舒森不但不應這聲「哥」,而且還跟他嗆起了聲:「你哼什麼哼?我訓我妹,有你什麼事兒?」
戰火被成功轉移到自己身上,宋宴的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我家小兔崽子禮數不周,我替她道歉。」
你家的?
搞笑。
「誰家的?我管她的時候,你還在留著鼻涕搖頭晃腦背三字經呢。」
「我管她的時候,你還在日不落帝國喝著硬水準備脫髮禿頭地中海。」
舒澄清在旁邊看戲,沒有絲毫勸阻的意思,默默拿起小餅乾,果然文化人罵人,用詞清新脫俗。
仔細回想一下,她第一次進去心水園時,直接坐在了主臥室的床上,她記得心水園二樓的迴廊上有一幅人像畫,模樣跟她有七八分相像,再結合之前程澈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有理由懷疑:宋宴真的比舒森早認識自己。
只是後來園子裡的畫換了一撥又一撥,她的心思漂浮不穩,忽略了許多細節,而且她沒有小時候的照片,對小時候的自己長相沒有印象,也沒辦法確定是不是她。
很難想像,兩個平時以陰狠計謀示人的男人,私下還能像小學生一樣爭吵,冷嘲熱諷的,沒有之前事情立場上的隔閡,冷嘲熱諷都顯得幼稚。
舒澄清左思右想,總想著去抱抱那隻豬兔子,試試分量,並引以為戒。這麼想就這麼做了,況且宋宴表現得十分自來熟,反正舒森不打人,兩個人不會有多大問題,悄然起身往後院走。
英國傳統紅茶一般都會加入牛奶調飲,但這幾個人喝慣了中國茶,所以並沒有新增其他東西。紅茶湯色橙黃,口感細緻柔和,人口之後尤為帶著葡萄果香。
見到舒澄清離去,氣氛迅速冷卻,速度之快讓人明白剛剛只是逢場作戲。
舒森姿態悠閒,眼裡卻有冷意,「你就看著她胡鬧?」
宋宴心裡暗笑,覺得這話頗有向他問罪的意味,他閒散執杯,沒有多大情緒,「她要鬧就鬧,有什麼了不起的。」
舒森雖身在國外,但職業病尤在,收集訊息的毛病改不了,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舒澄清是他手把手教會的人,要聯絡資訊看本質手段,對他來說並不難,理所當然地也知道舒澄清可能在搞什麼事情。
「把敵人送上高位,確實是摔的更慘,就怕你們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把人送上去了,卻拉不下來。」
先揚後抑,成本太大,風險太高,他向來是當反面例子給舒澄清講的,如今被她拎出來用,他倒是有些覺得稀奇。
「當年她父親出事,那段時間家裡外人進進出出,我在文家多多少少見識過什麼叫做:牆倒眾人推。可能國內的行情和國外不太一樣,牆倒眾人推是人間常態,她只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程遠,」舒森默唸這個人的名字,似乎覺得他的話有待商榷,「牆倒眾人推是吧,程姓可是一堵高牆。」
宋宴微微勾唇,看了一眼舒森,這人那麼好的資質,怎麼捨得放棄權謀這麼好的地界,甘願退到商圈,坐著替人打工的執行人位子。
看著如今的舒森,宋宴不經想起北綏的一位至親。聽說當年她力排萬難保住了宋家,有大刀闊斧的